另一个瑞文先生看起来非常迷茫,极度痛苦,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精神支柱忽然支离破碎了一般。他非常想帮助对方,想要为对方分摊他的苦难,让他好受一些。
他不想背叛任何一个瑞文先生。
“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瑞文拍了拍小伙子,着重强调了“魂不守舍”这个字眼。
他多么希望对方的体内能忽然冒出来一个不灭的灵魂啊!
“没,没有!”梅乐斯像只怕冷的小鸟一样缩了起来,连连摇头。
怎么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瑞文狐疑地想着,用遥控器连着调了几个台,没找着自己喜欢的,干脆用电视盒子随即挑起了电影。
看了一小会他就无聊了,开着电视看起了手机。
“心,‘硬件’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接下来几天,你负责线上搜查,我去金融大厦顶部观察,一确认军方的监视漏洞,我们就立刻行动,讨伐‘死神’!”
电视屏幕上,死神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本子,以夸张的姿势吃着一个苹果。
5月28日,周日。瑞文登上了金融大厦顶端的了望台,眺望远处的白塔和人山。
“相对先前的几次观察而言,巡逻直升机的出现时间并不固定,路线也不固定。军方可能采取了周期较长的巡逻计划表,一个星期循环一次,或者一个月循环一次,甚至更长,每一天的日程都不相同。”
“地面的监视设备是高倍率望远镜和热成像仪。还好那天我没有遇上地面部队的高射炮,不然恐怕是凶多吉少!”
“白塔内部呢?塔内会不会也有监视手段?”
“冥想”似乎成了唯一一个能够推敲巡逻规律的方法,但是它的范围太过局限,只能是视线中的一小片。
“唔,倘若能记下过去几个月乃至几年之内,直升机每天是否会飞过特定的一个地方,什么时候会飞过那里,也可能找到规律。只不过,几秒钟内要看的东西太多了,脑子可能会不够用......”
最终,他决定分出一个星期的时间,每天观察半个月的规律,七天之后,自己至少能够掌握一百来天的信息。
............
6月1日,周四傍晚。
瑞文第五次登上了金融大厦了望台,拿出手机,点开满是记录的电子文档,发出了有些泄气的叹息。
过去四天,他标记了距离白塔不远的一个坐标点,一连观察了两个月的飞行记录,没能发现任何规律!
远在脚下,救恩会教堂外挂满了气球,聚集了一大群小孩子。教会工作人员开设了十来个游戏摊位,将仁爱,喜乐,节制等《圣经》美德印制在不同的水果上,分发给小朋友,一方面是为了普及教会的理念,另一方面则是鼓励孩童多吃水果,保持膳食纤维和维生素的摄取。
今天是国际儿童节,一个对于他自己来说无比遥远的节日。
在奥贝伦,一个出生在城郊或郊区的儿童每天需要考虑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怎么活下去。为家里分担工作,增加收入能增加家庭的存活率,进而保证自己的温饱,因而他们大都选择拼命干活。少数人会考虑读书识字,搜集遗产,尝试用知识和力量实现阶级跳跃,但那往往更看运气。
而城里的孩子们和城郊孩子,郊区孩子相比,每天都像是在过节!
瑞文不记得自己的童年,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他似乎从来都没当过孩子,脑子里没什么父亲或母亲的概念。
可是,他在现实世界里有一把五响左轮,父亲留给他的。
“这么想来,我其实间接欠了我父亲不知道多少条命。”瑞文自嘲道,鼻头莫名一酸。
说不定,那家伙的缺位就是自己对“家人”如此执着的潜在原因。
瑞文揉了揉眼睛,收起胡思乱想,对准远处的坐标点,轻声念出了咒语。
“预知。”
这回,他的注意力跳过五月和四月,回到了三月末。
3月31号,没有直升机经过坐标点。
3月30日上午9点40分左右,一架直升机自北朝南经过坐标点。
3月29日,没有直升机经过坐标点。
3月28日,没有直升机经过坐标点。
......
“嗯?”瑞文在将目光移至3月23日时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3月23日,凌晨5点,一架直升机自东向西经过坐标点,往白塔的方向飞去。
可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架直升机的下方吊着什么东西,一个很大的长方体。
“嘶,等等,这玩意我貌似见过!”瑞文自言自语道。
是个冷柜,上面的标识与自己当初在大洋市看见的那一个完全一样!
“是那个冷柜!装着一大堆‘溶解圣母’分身的那个!”他脱口而出,连忙将高位视野拆开,将那冷柜的内部视角外翻了出来。
千真万确!数十具白衣少女的尸体躺在里面,无声无息!
只见,白塔的顶部像一朵玫瑰花蕾般缓缓地旋了开来,伸出一条舌头般的长梯,一点点地将那冷柜给“吞”了进去,缓缓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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