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了指四周空荡荡的锻造室，继续道：
"我这里没人手，所以干活的人你得自己带来，要是光靠我自己，说不定猴年马月才能忙完。"
南北北闻言，眼中瞬间亮起光芒。
立刻应道："前辈放心，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都是精挑细选的铁匠学徒，您只需要指点一二就好！"
欧阳冶哼了一声，嘟囔道：
"小丫头倒是准备充分…"
说着，走到一块石台前，随手拿起半成品的剑胚，在手中掂了掂。
"先说好，我只教聪明的，学不会的趁早滚蛋…"
"好说，前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面对南北北的态度，欧阳冶很满意，目光又一次落在七彩莹华石上。
"对了，你到底有多少石头？"
南北北双手向外摊开，比划了下，开口道：
"初步估计，差不多上万斤…"
"啥！！！"
听见南北北口中吐出的数字，欧阳冶一声高喝，差点儿震的南北北耳朵失聪。
"小丫头，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说话时候，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南北北摇摇头，开口道：
"自然不敢和前辈说谎，不过确实不少，去了皮怎么也能剩个六七成…"
说着，朝着欧阳冶走了两步，继续道：
"所以前辈您放心，方才答应您的一定办到…"
欧阳冶深吸口气，几个呼吸功夫才缓过劲儿，摆了摆手，开口道：
"算了，都是和你爷爷辈儿平起平坐的，哪里能占你个小丫头的便宜…"
说着，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
"行了，明天把你的人带来吧，记住——"
欧阳冶说着，忽然严肃起来，"我这儿有三条规矩。"
"第一，不许碰我的酒。"
"第二，不许问不该问的。"
"第三……"
狡黠地眨眨眼，"每天得给我讲个新鲜故事。"
前两个规矩还好，可这第三个，让南北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都不难，想都没想便点头应下。
"都依前辈…"
"行了，去吧，这块儿石头先留下，我研究研究…"
"是，那就不打扰前辈了…"
说着，躬身行礼，慢慢出了山洞。
走出山洞时，夕阳正好落在江面上。
朝着江面招了招手，七艘大船开始靠岸。
有了欧阳冶的应允，在凤羽营的帮助下，众人迅速行动。
第三天。
黎明时分，无妄岛的海岸线上已经升起了滚滚浓烟。
近百座熔炉沿着沙滩一字排开，赤红的火光将晨雾染成血色。
铁匠们赤裸着上身，汗水顺着结实的脊背滚落，在炙热的沙地上蒸腾起白雾。
叮叮当当的锻打声如雷霆般连绵不绝，震得海浪都退避三舍。
南北北站在高处，望着这壮观的景象。
近千名铁匠在欧阳冶划分的区域内各司其职。
有人负责熔炼玄铁，将烧红的铁块夹出火炉。
有人抡动重锤，在铁砧上反复捶打。
更有技艺精湛的老师傅，手持刻刀在成型的兵器上雕琢符文。
沙滩上搭建的木架已经挂了不少半成品，在晨风中微微晃动，像一片金属森林。
"废物！这淬火温度高了三分！"
欧阳冶的咆哮突然在某个熔炉旁炸响。
老剑神赤着脚在沙滩上飞奔，乱发随着动作上下翻飞，活像只炸毛的狮子。
一把夺过某个年轻铁匠手中的长剑，直接插进旁边的水桶。
滋啦！
水雾蒸腾间，剑身竟然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看见没？！"
欧阳冶举着废剑怒吼，"这种货色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用它的士兵！"
年轻铁匠面如土色，扑通跪下：
"剑神恕罪！"
"滚去重新熔了！"
老头把废剑摔在地上，转头又冲向另一处。
"那个谁！你符文刻歪了！鳞甲的纹路是逆生的，要顺着这个角度…"
说着夺过刻刀，手腕翻飞间，一组繁复的"破甲纹"已然成型。
周围铁匠看得目瞪口呆，有几个甚至忘了手头的工作。
"看什么看？！"
欧阳冶一瞪眼，"老子只演示这一次！
尽管老剑神骂骂咧咧，但没人敢有半分怨言。
相反，每个被他指点过的铁匠都如获至宝，那些看似随意的喝骂里，往往藏着锻造界失传已久的秘技。
"手腕要松！你以为在打铁？这是在雕花！"
欧阳冶踹了某个壮汉一脚，后者手中的刻刀立刻灵活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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