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这就下去教训她们一顿!”阿玉站在窗前,气愤道。
燕似锦摆摆手,无所谓道:“吃好了吗?吃完了早点回去。”
她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跟人逞什么口舌之利?
燕似锦重新戴上帷帽,出了揽月阁,往回路走,正巧要经过那片花圃。
那群姑娘还在谈天说地。
有人道:“县主要穿紫色吗?听说长公主最爱紫色,县主不怕跟长公主撞色?”
金华县主不屑道:“撞就撞,怕什么,我一个十七岁的窈窕少女,还怕她那老女人?那女人都多大年纪了,又在边疆风吹日晒五年,现在指不定老成什么样。”
燕似锦站住了脚,她们可以质疑她的品德为人,但质疑她的美貌?
“金华县主!”
燕似锦掀开帷帽一角,朝金华县主勾唇一笑,花圃里的花儿瞬间失色。
金华县主正得意呢,突然听闻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以为又是谁来搭讪巴结,不耐烦地转头一看,瞬间,整个人惊在原地,身体也跟着打了个颤。
长……长……长公主?
见她不语,燕似锦提醒道:“不认得我了?当年中秋宫宴,我见你学我衣着打扮,甚是可爱,于是让你进了尚书房读书,又替你请封了一个县主之名,徐三女,忘了?”
燕似锦笑容柔美,声线温和,就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一般。
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掴到了徐白鹭的脸上。
徐白鹭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的紫色衣服更像是突然长长出了倒刺,扎进了她的皮肉里,让她浑身觉得难受。
阿玉扫了众人一眼,尤其是徐白鹭身后的婢女,“长公主在此,还不跪下!”
长公主?长公主在这?那刚才她们说的话……?
一众人个个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出。
她们年岁轻,虽没跟长公主有交集,但自小就耳闻长公主雷厉风行。十三岁整顿后宫大刀阔斧,连先皇的妃嫔们都惧她怕她。五年前她提着齐王的头颅带兵巡防全京的事,更是被当成了小儿止啼的恶煞存在!
方才虽然叫嚣,但见着正主,众人心底一个个忍不住发怵!徐白鹭也不例外,方才骄傲得意的跟一只孔雀一样,现在也只能灰头土脸地跪下给燕似锦请安。
阿玉扫了众人一眼,尤其是徐白鹭身后的婢女。
“徐三,方才你的婢女无端冲撞长公主,是要让公主府来教训,还是你自己动手?”阿玉走上前,对徐白鹭道。
徐白鹭浑身一颤,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转身一巴掌扇在那婢女脸上,“瞎了眼的狗东西,连长公主都敢冒犯,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来人,把她拖下去仗责二十!”
婢女如遭晴天霹雳,惊恐地跪在地上,朝燕似锦磕头求饶:“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求长公主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她后悔极了,她要是知道是长公主,打死她她也不敢上前冒犯!
“长公主,奴婢知错了。”
婢女还在求饶,徐白鹭怒吼道:“还不把她拖走!”
两个婢女上前,一把将人拖了下去,花圃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见那些小姐们低着头颤抖的呼吸声。
燕似锦轻移莲步,来到徐白鹭跟前,居高临下道:“徐三,抬起头来。”
徐白鹭瑟瑟发抖的抬起头,燕似锦伸出手,徐白鹭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燕似锦涂满蔻丹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整个头拽了起来,她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心呵护的肌肤。
“你既这般不服我,为何还要十年如一日的学我衣着仿我妆面?嗯?”
她尾音上扬,嘴角含着笑,声音里却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气。
她竟不知,连她养的一只狗都想扑上来咬她一口。亏她前世,竟觉得她乖顺,还把她送上了后位。
徐白鹭满是屈辱地跪在地上,眸底布满恐惧,两只衣袖被攥紧的拳头抓出了一片折痕。
燕似锦甩手丢开,徐白鹭像一块抹布一样,被她丢在一边。
燕似锦云淡风轻地扫了其他人一眼,一群贵女立即低头跪好,跟一个个鹌鹑一样。
“好了,我走了,你们继续聊吧。”
燕似锦放下帷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抬脚离开。
徐白鹭面目狰狞,怨毒的视线看向离去的燕似锦。
从小到大,她就被人说,她长得很像长公主,但气度却远远不及。
她是国公府嫡女,她为何要成为她燕似锦的陪衬成为她的类比?
她父亲是先皇托孤的辅政大臣,是一等信国公,两个哥哥英勇无敌,不久前在西陲立下战功,徐家个个都是栋梁大臣,整个燕朝根本离不开他们徐家。
父亲说了,太后已经点头,未来皇后必须是徐家女儿。
她是未来的皇后,她是未来的皇后。
等她登上凤位执掌六宫,燕似锦一个失势的长公主也要臣服于她!
今天的屈辱,终有一天,她要她加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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