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和那些御空而行的仙人厮杀,见过弹指杀贼,那等通天手段,绝非人力。
谁能想到,顺爷和张兄,竟是一人。
当初两人说起吉云埠时,张顺并未多说一言,没有称赞,没有贬低,只给了他一张护身的符箓。
想到此处,陆兴朝自怀中取出那张符箓,“托顺爷的福,一路走来,没碰到宵小,此符也未曾动用。”
张顺自没去接,“既然已赠送于你,哪有收回的道理。
陆兄,既然此符给你不小的运气,只管收好便是。”
“多谢顺爷。”
一侧和张顺一同前来的黄幺瞧了瞧,笑道:“爷,你认得他?”
吉云埠中,来福是文官,负责协助绛蛸治政,而黄幺则是武官,吉云兵卒,多为他所统。
职权愈发清晰。
张顺向黄幺说了先前之事。
当然,和玄云宗金丹斗法之事,隐了过去。
陆兴朝是个聪明人,听到张顺言语,沉吟半响,就明白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寒暄两句,张顺问道:“南方圣公人马,到了何处?”
“今晨拔营,径直朝着安汤镇扑来,数个时辰,必至!”陆兴朝神情肃穆,认真说道。
张顺脸上不见一点大战将来的神情,面容挂笑,“我吉云埠立下势力以来,所经的小打小闹不小,但似乎从未经过此等大战。
此次厮杀,恰好让我见识见识,我吉云埠兵卒,到底几斤几两!”
除却骑兵之外,纠集来步卒,已汇聚到了这边,吉云埠有探子洒在四处,在圣公到了附近时,就已知消息。
陆兴朝先前来时,见的是未曾变作张顺模样的绛蛸,不知张顺,此刻见了会仙法的顺爷,心下对于南方来人,一点不再担忧。
这位爷若是施展了仙法,拿下那群反贼,岂不是抬手之间的事儿。
“顺爷,经过此战,我吉云埠彻底显露于天下人眼前,先前江湖虽有咱们一号人物,但和西北李天王,东南圣公不同,我吉云埠只是帮派,并没有列入争夺天下的行列。
但若经过此战,不管我等是否会角逐天下,恐怕在朝廷,在天下人眼中,已是一方势力。
战后之事,不可不深思之。”
张顺盯着陆兴朝,听出了此人是想知晓自己心中所想。
“既然站在台前,那就角逐,大恒失其鹿,天下人可夺,我张顺亦可!”
陆兴朝眉梢舒展,大喜道:“臣愿为顺爷鞠躬尽瘁。”
————
安汤镇南。
圣公率领的兵卒已立兵于平原,正要摆开阵势。
张顺跨坐马上,眯了眯眼,向远眺望,摩挲手中长枪,“好机会啊。”
转过头来,一扫自家汇聚起来的八百骑兵,皆为少年,雄姿英发,双目咄咄。
“可战!”
张顺长枪一竖,遥指前方,朗声说道:“敌将立足未稳,正是前往之机。
儿郎们,可愿随我,一同杀入战阵之中,取下那圣公头颅?!”
白龙所指之处,能见圣公车架,在其身侧,有掣旗官举旗帜,为仙鹤大纛。
张顺说出此言时,口中蕴藏气机,洪亮直冲耳中,灌心肺,入丹田。
久经训练,剿过土匪,杀过豪强,但一直不曾沙场临阵的诸多骑兵,听到张顺带着蛊惑的言语,顿觉体内鲜血如鼎沸的炉子,大吼回应,“愿意!”
张顺长枪举起,“列阵,随我冲入敌营!
今日之后,我吉云骑兵,当为天下知!”
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八百骑兵迅速前冲,张顺打头,如同一颗锥子,镶入其中。
张顺手中长枪之上,爆出一道极为粗壮的气机,如同一条长龙,径直将身前的数十名兵卒冲飞!
鲜血如雨而下。
四周反贼,见张顺这般手段,尽数大惊。
圣公身侧,有数名化境高手,见到张顺气机充沛,施展出来的招式有内力,相互一视。
“化境高手,我等一同出手!”
言罢,四人施展轻功,从空中一掠而起,径朝张顺为首的兵卒而来。
四人同时出手,手中或掣兵刃,或攥拳头,硕大气劲裹挟着浪潮,朝着张顺轰然而下。
张顺冷哼一声,不再遮掩,不再只用内力,丹田之中,灵力流转而出。
白龙气机一挑,当场有三人脖颈处多出一道血痕,余下一人,因修行有旁门术法,侥幸躲过一劫。
其所用之法为嫁接之术,伤害能够嫁接于一人。
长枪扫过,能见其人脚下,数名兵卒横死当场。
而那人,虽逃脱了张顺随后划去的一招,但仍不可避免地收了伤势,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张顺有些惊讶,虽然长枪挥舞出来的一招,只是随手为之,但以他那造海境的底蕴,远非武师所能抵挡。
而眼前此人,却能躲闪过去。
‘武师法门,有众多奇异之处,果然不能轻易小觑。’
凡人之中,久无灵力,许多衍生出来的旁门左道,自有玄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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