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没死,带人杀入乔府欲抢夺罗摩天冰,被李相夷打伤,所带的人也十不存一,疯狂之下劫持了乔婉娩,让李相夷拿罗摩天冰换人,否则杀了她。
投鼠忌器之下,他们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
单孤刀得到了天冰,正在兴奋时被肖紫衿一剑背刺。
虽然没中。
李相夷却抓住了机会,救下了阿娩,刎颈划过他的脖颈。
单孤刀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枚天冰,砰的一声倒地,死不瞑目,笑容还僵在脸上,脖子上一道血痕浮现。
“哐当……”
剑落地,陷入青泥。
这是单孤刀送李相夷的剑,李相夷感念兄弟情义,取名刎颈。
意为刎颈之交。
他原本以为他只是嫉恨他,欲置他于死地,四顾门五十六名弟子只是受他连累丧命,直到今日一见,察觉他内力有异,方知这人居然连师傅也不放过!
师傅对他们二人恩重如山,没有师傅他们可能还在街上乞讨,也可能早就死在饥寒交迫之中,可他在说起害师傅性命时居然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全是不满与怨恨。
欺师灭祖,忘恩负义,这人已是死不足惜。
……
这次的事不仅关系江湖,也关系朝堂,南胤的残余势力很快被灭。
李相夷找到了余下的三枚天冰以及罗摩鼎,想找到业火母痋,彻底毁灭南胤复国的希望。
只要这东西在世上的一天,就有人野心不死。
李相夷借助罗摩鼎里的业火子痋,很快得到了业火母痋的下落,居然在皇宫。
“极乐塔?”
两人对视一眼,阿娩低低咳嗽了几声,笑了笑。
“我刚好要进宫一趟,正缺一个护卫。”
“义不容辞。”
两人相视一笑,李相夷端起一边的药碗。
“来,喝药了。”
“……等会再喝吧!”
“再等就凉了,这会儿温度正好,来。”
他用勺子喝了一口,舀了一勺凑到她嘴边,哄道。
“待会儿凉了就更苦了。”
“……哦。”
阿娩木着脸,拒绝了他一勺一勺的好意,直接接过药碗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呼……”
可太苦了。喝了这么多年还是习惯不了。
阿娩呼气,灌了一大口白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颗糖。
她愣了一下,随后垂眸一笑,杏眸弯如月。
她接过了这颗糖,一切似乎从没有改变。
“真甜。”
已经入夏了,云隐山还是气候宜人,吃了药后她有些疲惫,李相夷揽过她的肩,靠在亭中的柱子上,听竹林被风吹过,簌簌作响。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缓缓似一阵清风。
阿娩听着,没一会儿,呼吸渐渐变的平缓。
李相夷停下说话,从她手中拿出那睡着了也抱在怀里的忘川花盆,小心的打横把她抱回了房间,细细掖好被子,这才转身出门。
一出门就看见师娘站在不远处的廊下,不知站了多久。
“都现在了,你还是不肯告诉她吗?”
李相夷笑了笑,回望身后一扇门,似透过门看见了里面的人,如锋芒毕露的绝世宝剑入了鞘,内敛温柔。
“这样便好了。”
“你……”
“还请师娘为我保密,不要告诉阿娩。”
笒婆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亭中那盆只有根茎的忘川花。
“她真的不知吗?”
李相夷一怔,笒婆却不愿说下去了,转而问道。
“听说你们要去皇宫,可是为了业火痋的事?”
“嗯。”
“你要毁了业火母痋?”
李相夷点头,“这东西留着将会是祸害。”
笒婆沉默了片刻,才道,“有一件事我想也该告诉你了,关于你的身世……”
笒婆说起了这件隐瞒了二十多年的事,他们本不愿他卷入这些纷争里,这才从未提及,可事已至此,他既然想毁去业火痋,那么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天边浮云游动,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一地碎金。
……
一个月后,阿娩两人到了京城,等了一天,进了皇宫。
李相夷去找业火母痋,阿娩单独面见了皇帝。
两人单独谈了整整一日,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太阳西下,漫天红霞烧灼,阿娩沿着宫道走出宫门,两边是威严肃穆的宫墙,披甲执剑的侍卫肃立,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望向宫门处逆着光朦胧的身影。
“阿娩,我们回家了……”
他从光中走出,拉起了她冰凉的手,缱绻温柔。
“好,我们回家。”
她回握住他的手,踩着夕阳的余晖,两道影子被拉的长长的,青衣长衫,白衣莲裙,两人长发被风吹动,交叠,相缠,仿若结发。
“阿娩,我真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那我走不动了怎么办?”
“我背着你走。”
“好累的。”
“累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我还有一座莲花楼,也不怕风吹雨淋,师傅以前总说我一心只想追求武林至高,不解风情,他说的对,人生处处是风景,慢下脚步便是另一番天地,我们可以一一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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