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洋战场上,日本海军渐渐转入颓势,开始由攻转守。
日本在徐州的驻屯军战斗力早已大不如前,兵力在游击队的袭扰中不断被消耗,想再补充已经很困难。
尽管如此,石阁勤寿还是从尸米克朗联队抽调了五百多日军参与这次作战,誓要把徐州邳县及以东地区的游击队肃清。
这次他们学精了,为了出其不意,他们特地让小股部队往西进发,造成要进入安徽北部对颖上一带国军进行作战的假象。
毕竟,他们把苏北一带的新四军和皖北的国军都视为心腹大患。
大部队却悄悄开赴徐州以东地区,只是计划很完美,现实很糟心,大部队连夜出城东,经过一夜急行军,出发不到三十公里,在徐庄一带就遇到了麻烦。
主路被挖断了,辎重部队的车辆无法通行,道路两边到处是壕沟水坑陷阱,甚至被埋设了土地雷。
随着地雷的炸响,这场秘密的军事行动变得没有任何秘密。
打前锋的治安军被命令快速修复道路,他们顾不上休息,又折腾了大半天,才勉强把挖断的道路给修上,车辆堪堪可以通过了,却也是人困马乏。
日本人可不想看到他们休息,又驱赶着他们顶着大太阳继续行军,次日傍晚,才抵达十公里外的大许镇。
这里的情况跟徐庄乡的情况一样,治安军不得不再次抽调人手修路,蚊子嗡嗡地在耳朵边叫唤个不停,比苍蝇大好几圈的牛虻能隔着一层衣服在人身上留下一个大红包,顺便带走一管鲜血。
折腾了一天两夜,有人就扛不住了,趁着夜色开小差的人不断出现,他们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埋在沟边土里,用一块草皮盖着脑袋,等没人注意的时候再逃之夭夭。
好不容易把道路修好了,他们又面临一个大障碍:二八河。
河面上的浮桥被拆了,必须在当地征调船只再行搭建,可治安军在周围的村子里转了一天,连一条能用的船都没有。
前几天的一场大雨让河水上涨不少,水面比之前又宽了好几米,将近三十米,水深达两米以上。
前指会议上,陈昌森愁眉不展,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郝朋举酸溜溜地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一切准备就绪?两天多了,这才刚走出多远?按照这个速度,到邳县的时候,就该吃月饼了吧?”
石阁勤寿虎着脸看向陈昌森:“陈桑,你的,让我很失望!”
陈昌森一肚子委屈:“这也怪不得我啊?游击队挖路抢船,也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你们都看我干啥?”
尸米克朗脑袋被手榴弹炸坏过,歪嘴斜眼地瞪着他,扯着嗓子叫嚷,翻译说:“你必须在两天之内把浮桥修起来,不然死啦死啦的!”
陈昌森无奈,起身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说:“咱们可以往南转向,这条河单集乡就被分成了几条支流,又窄又浅,可以涉水过河,如果想过车辆,也不难,征调当地百姓直接把河给填上。”
郝朋举这次没埋汰他,起身用尺子在地图上量了一下,说道:“这样的话,起码要多行军二十公里,即使要填河,起码需要一天时间,按照这个速度,咱们七天也到不了邳县,等咱们到了,八路那边该带走的都带走了,咱们也只能得到一个空城。”
陈昌森急了:“那能怎么办?如果不管那些车辆,我们徒步一天就能到邳县,可没有装甲车,这仗还怎么打?”
郝朋举反问:“那游击队有没有装甲车?他们怎么行军打仗的?”
陈昌森再次哑口无言,石阁勤寿也跟着着急,当场下了命令:“陈的,马上带着队伍徒步轻装前进,绕过二八河,用最快的速度抵达邳县!”
尽管极不情愿,陈昌森也只能选择配合,出门集合队伍先出发了,日军的队伍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治安军抵达单集,找到几处最适合过河的地段,陈昌森果断下令全军涉水过河,先头部队一个还没上岸,就遭遇到了新四军一支队伍的阻击,一群人被困在齐胸的河水里无法组织有效抵抗,迅速崩溃,丢下枪,当时就开始了游泳比赛。
等他们爬回岸边,一个连的人也所剩无几了,枪支几乎全丢了,多数人在水里就举着枪投降了,趟水过河把武器扔给了新四军。
等后面的大部队赶来增援,新四军早就跑没影了,然后另一处过河地点又开始响枪…
天色黑了下来,尸米克朗带着日本兵也赶到了,看到治安军五千多人还是没能渡河,气得当场垂首顿足,活像一只大猩猩。
陈昌森的无能让石阁勤寿的耐性彻底没了,拔出指挥刀,驱赶着治安军连夜渡河,敢退后者,全部死啦死啦的。
其实这种情况跟陈昌森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又能上哪说理去?
陈昌森也挺有种,集合了队伍,自己带头直接跳下水,后面的人不敢不跟着,也只能跟着下水,五千人的队伍终于在临近半夜的时候全部渡河成功,一个个全成了牛虻最喜欢叮咬的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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