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后,在省城的佘占奎喜得一子,未及满月就匆匆从省城赶回来,恰好苗孝礼又得一子,比佘占奎的儿子大不了几天,俩人言语中又提认干大的事,了尘和尚心知俩人敬重他,但还是再一次婉拒了此事。
佘占奎见状也不好再说啥,嚷嚷道:“和尚哥你不能厚此薄彼,怎么也得让我儿子沾沾龙王爷的福气,我想好了,跟孝礼哥的儿子一样,名也得你来取。”
了尘和尚淡然一笑放下茶杯,看着不远处两家的方向,许久才转头悠然道:“依我看叫满堂为好,寓意福运满堂。”
佘占奎念叨着“满堂……满堂……这名好,就叫这名,满月时回来请你吃酒。”
了尘和尚转头看向一脸羡慕的苗孝礼说道:你家老大叫寒山,按山字辈排,老二就叫青山吧,有屹立不倒之意。”
“行,反正老大的名是你取的,老二你说叫啥就是啥,我不弹嫌。”苗孝礼笑着点头道。
俩人高兴的端着茶杯感谢了尘和尚,又坐在龙王庙前的槐树下说起年少的趣事,互有感慨。
多年后,那云游许久的道悟和尚,再返回时,怀里抱了个三两岁大的男孩。
待那男孩懂事时,道悟和尚给那小孩取法名静慧,拜了尘为师,没过几年,道悟和尚圆寂,庙里又剩下相依为命的师徒俩。
佘家本来原本日子不是很富裕,自从佘占奎在省城给督军做贴身侍卫官发达后,回岭上把原来的旧房拆了,盖成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同时又大张旗鼓的买地,看情形大有赶超苗家之势。
不料世事无常,省城的督军倒了台,佘占奎只得连夜晚携妻儿卷了软细跑回岭上,一改往日的张扬,低调的做起了庄稼人,具体带回多少钱,没人说得清。
有传言,佘家才是槐树岭最有钱的人家,但佘占奎面对众人的说辞,他面露无奈的苦笑道:“我只不过在省城混了几天,有个啥钱嘛,那比得上苗家几代经营生意挣下的家底。”
具体佘家如何,怕也只有佘占奎自己心里清楚。
光阴似箭,不觉两家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不说,苗家在苗寒山手里,倒是把生意越做越大,成立了自家的驼队,精干的他瞅准时机,在渭北开了家扎花厂,带着自家的驼队拉上棉花去川省换回桐油在省城贩卖,再从省城进回货栈需要的货,生意迅速扩展开来,一时间名声大噪,成了名符其实的财东家,周边人只要一说财东家就知道说槐树岭的苗家。
本想着一心想着把生意做大的苗寒山,却因常年在外奔波,让本就体质羸弱的他不幸染上痨病,无奈,苗孝礼带着年仅十三岁的二儿青山,接替大儿去了渭北扎花厂,让苗寒山退守在邓家镇自家的货栈养病,不再受那奔波之苦。
苗孝礼带他的二儿苗青山在外奔波了三年,奈何大儿苗寒山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的严重,万般无奈,苗孝礼不得不留下二儿青山一人经管轧花厂和驼队的生意,自己回到邓家镇货栈,让大儿苗寒山安心在家养病。
看着十六岁的苗青山独自一人经管着外面偌大的摊子,苗孝礼央求佘占奎,让他的独子佘满堂去给青山搭把手,自此俩年轻人开始领着驼队往返于陕川两省, 当然苗家也没亏佘家,给佘家不少辛苦钱。
那知天要杀人,谁也拦不住,尽管苗家想尽一切办法也未能挽留住大儿苗寒山的性命,终因医治无效,留下六岁的儿子若棋和四岁的女儿若琴及年仅二十四岁的媳妇苗李氏撒手人寰。
看着爬在棺材前哭得死去活来的儿媳,苗孝礼很是心酸,如今儿子没了,留下的未成年的两娃咋办,说什么也得留下儿媳,好歹让俩娃有个知热知冷的亲娘,况且这个儿媳娘家,如今已显露出强势。
苗李氏自嫁进苗家门,没多久就显示出了精明能干,不光把家里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说,更了不得的是,她像变戏法似的用低价买回一块块土地。
在送埋了大儿苗寒山后,苗孝礼得到亲家的默许后,当着族人和亲朋的面宣布了件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今大家都在,我说个事,寒山没了,货栈和扎花厂都离不开人,更何况还有驼队,按说青山十六也成人了,但到底还是年轻,我得两头跑,家里族里的事根本顾不上,思前想后,我决定把家里族里的事一并交给大儿媳歆,以后家里族里的大小事,都找她商量。”
此话一出,亲戚倒还罢了,毕定跟他们没太大关系,可族人跟村人就不同了,都在心里叽咕。
“族长这是咋了,糊涂了?”
“真是的,你家儿媳年轻轻的守了寡,跟我们有啥关系,就算她再精明,你想抬举是你的事,你屋的事交给她也就算了,咋还把族里的事也交给她,让我们咋跟一个年轻寡妇打交道。”
“这不闹笑话,哪有让一个妇道人家来做族长的,就算轮也轮不到她,实在不行,那也应该让老二青山来做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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