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投向身后遥远的仙宫方向,那里此刻正被越来越浓的云雾笼罩,看不真切。“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玄机阁内,窥天镜诡
与此同时,在仙宫深处,一座平日里极少有人问津的阁楼之内,气氛却与外界的“平静”截然不同。
这座阁楼名为“玄机阁”,位于仙宫最偏僻的一角,四周环绕着浓密的禁术灵植,等闲仙官根本无法靠近。此刻,阁楼的门窗紧闭,连一丝光线都未曾透出,唯有阁楼中央,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一个身披日月仙袍的身影静立于阁楼中央,背对着门口。那身仙袍用料考究,上面绣着日月交替、星辰运转的图案,是只有地位极高的仙君才能拥有的服饰。他的手中,正握着半块玉佩,那玉佩的样式,赫然与云瑶掉落的那一半互补——正是刻着“魔”字的那一半!
他的动作极为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半块玉佩嵌入面前石壁上一个隐秘的凹槽中。随着玉佩嵌入,石壁上立刻亮起一圈复杂的符文,符文流转,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原本平整的石壁竟缓缓裂开,露出一个深邃的洞口。
然而,洞口之后并非什么密档或者宝库,而是一面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镜面——窥天镜!
镜面如水般波动,清晰地映照出此刻肖飞等人在云层中穿行的景象。肖飞手中的玉盒、月飞凝重的神色、风离焦躁的踱步,甚至云瑶眼中的委屈与茫然,都在镜中一览无余。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镜面边缘,除了肖飞等人的身影,还浮动着另外几幅模糊的幻象。其中一幅,正是太乙真人与一个身披黑影的人在密会的场景。太乙真人脸色阴沉,似乎在与黑影争论着什么,而黑影则始终笼罩在魔气之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手中把玩着一枚与云瑶那枚极其相似的玉佩。
“哼,太乙老儿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身披日月仙袍的身影发出一声冷笑,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以为毁掉锁妖藤的断口就能抹去痕迹?真是天真。”
他缓缓抬手,伸向自己的面部,指尖触及脸上戴着的一副玄色面具。那面具样式古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魔纹,与肖飞在破妄镜中看到的黑影面具如出一辙。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面具被轻轻摘下,露出了面具之下的真容。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宇间带着一丝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只是脸色有些过于苍白,嘴唇也泛着淡淡的紫色。最让人震惊的是他的身份——此人赫然是本该在南天门值守,负责监察天界入口的四大天王之一,广目天王!
此刻,这位一向以刚正不阿形象示人的天王,眼中却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望着镜中肖飞掌心若隐若现的破妄镜光芒,低声自语:“镇元老儿……哼,果然是你在搞鬼。想借这几个毛头小子和下界凡人来破局?真是老糊涂了。”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镜面,镜中的景象随之变化,出现了镇元仙君在仙草园外,以拂尘卷起一片落叶的画面,紧接着又切换到镇元仙君似乎在与某位神秘人物传讯的场景。
“以为暗中相助就能瞒天过海?”广目天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玄机阁的窥天镜,连天道运转都能窥探一二,岂会看不出你那点小把戏。”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聚焦到镜中肖飞等人身上,尤其是那个装着半块玉佩的玉盒:“可惜啊,肖飞,你虽然聪明,却不知道这玉佩的真正秘密。把它带在身上,不是护身符,而是催命符。等你们到了人间,哼……”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中的寒光越来越盛。玄机阁内的气息也随之变得更加阴冷,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魔气,与他身上的日月仙袍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阁外魔鳞,元老心明
广目天王在玄机阁内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阁楼之外,一道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伫立在茂密的灵植阴影之中。
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朴素的青色道袍,手持一柄看似普通的拂尘,正是镇元仙君。
他站在那里,身形纹丝不动,仿佛一尊古老的石像,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蕴藏着星辰大海,静静地注视着玄机阁紧闭的门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愤怒,是担忧,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就在广目天王摘下面具,露出真容的那一刻,镇元仙君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没有立刻闯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广目天王在阁内处理完“事务”,再次戴上魔纹面具,收起半块玉佩,石壁缓缓闭合,恢复了原状。随后,阁门“吱呀”一声打开,广目天王身披日月仙袍,带着一身若有若无的魔气,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向着仙宫深处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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