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南天门方向飞来一道流光，流光未至，先有清越的钟声响彻天地。那是灵霄殿的晨钟，往常只在仙界大典时敲响，今日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凝重。
“是金甲仙官。”月飞握紧斩邪剑，剑身在晨光中微鸣。只见流光化作一名手持令牌的仙官，落在众人面前时，周身的金甲还在泛着御魔的金光。
“肖飞、雅玲、月飞，”仙官声音洪亮，将一枚刻着“护世”二字的玄铁令牌抛来，“奉玉帝旨意，念尔等护灵脉有功，特赐‘护世令’，可自由出入仙界九重天，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手中的神器，“随时接受仙界调遣，共抗黑暗之源。”
雅玲接过令牌，入手冰凉，背面却刻着一行小字：“封印之外，另有五界。”她心中一动，想起净邪灵玉认主时，玉中莲影绽放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不同于仙界、人间的奇异景象——燃烧的熔岩界、冰封的雪域界、漂浮的琉璃界……
“黑暗力量的源头，不在冀州，甚至不在仙界。”太白仙君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它来自五界之外的‘混沌隙’，此次灵脉异动，不过是冰山一角。”
第四章 余温与前路
返回仙界的路上，众人沉默了许久。灵渊的金色光芒还残留在衣衫上，却驱不散“五界之外”四个字带来的寒意。肖飞反复摩挲着“护世令”，铜钱在袖中轻轻碰撞，算出的卦象始终混沌不清，仿佛前路被一层无形的迷雾笼罩。
“别想太多了。”青岚仙子的拂尘轻轻扫过雅玲的肩头，带来一阵草木清香，“至少现在，冀州的百姓安全了。”
雅玲望着下方人间的炊烟，想起灵玉映照出的百姓笑脸，心中稍定。她腕间的灵玉突然微微发热，玉面浮现出淡淡的莲影，似乎在呼应她的心境。
月飞忽然停步，转身望向灵渊的方向。那里的金色光芒已融入天际，但他能感觉到，斩邪剑与灵脉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联系——每当灵脉力量流转，剑身便会传来微弱的共鸣。
“我想回人间一趟。”他忽然说，“去看看那些我曾守护过的地方。”
肖飞点头：“我也该回破庙一趟，算算……离开快三个月了。”他想起破庙中收养的孤儿，不知他们是否还在等他带回去的野果。
雅玲看着两人，忽然笑了：“那我去给人间的老妇送些暖炉吧，今年冬天，她该不用再用最后一点口粮换柴火了。”
太白仙君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也好。护世先护心，你们尚未真正成为‘仙官’，便已懂得‘护世’的真谛。”他挥袖取出三枚玉简，“这是仙界基础法诀，你们先自行修炼，待五界异动初显，我自会派人接引。”
金光散去时，众人已站在人间的山路上。远处的冀州城炊烟袅袅，黄河水奔腾不息，仿佛昨夜的灵渊之战只是一场幻梦。但肖飞手中的“护世令”、月飞剑身的裂痕、雅玲腕间的灵玉光晕，都在无声地提醒着他们——危机从未远离，只是暂时蛰伏。
“走吧。”月飞率先迈步，斩邪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清冽的光弧，“先去看看人间的烟火，再……迎接下一场战斗。”
雅玲跟上他的脚步，灵玉的暖光透过衣袖，映亮了她掌心的薄茧。肖飞则将玉简和铜钱一并收入袖中，最后望了一眼南天门的方向，那里的晨钟余韵未散，仿佛在为他们即将开启的“慢游五界”之路，敲响了第一声前奏。
灵渊的金色光芒终将融入天地，但守护的誓言，才刚刚开始在风中流传。而那潜藏在五界之外的黑暗呼吸，正随着封印的稳固，悄然积蓄着下一次冲击的力量。他们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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