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在石床下屏住呼吸,指尖扣着灵玉,随时准备动手。就在这时,魔兵突然猛地扑向将领,嘶哑地喊道:“他早就走了!要杀要剐冲我来!”
将领被他扑得一个趔趄,恼羞成怒,骨鞭如毒蛇般缠上魔兵的脖颈,狠狠一勒。“咔嚓”一声,魔兵的颈椎断了,他倒在地上,眼睛却死死盯着石床的方向,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肖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鼻腔里弥漫开来。半骷髅脸将领搜了一圈没找到人,骂骂咧咧地带着手下离开了。肖飞从石床底下爬出来,蹲在魔兵的尸体旁,看到他紧握的拳头里,攥着一小束干枯的狼毛——想必是他女儿留给他的念想。
他将狼毛收进怀里,对着尸体深深鞠了一躬。夜色更深了,校场上传来集合的号角声,肖飞知道不能再等,转身化作一道黑影,再次冲向军械库。
这次他直接从通风口钻了进去。军械库的穹顶很高,挂着密密麻麻的锁链,锁链上拴着无数骷髅头,每个骷髅的眼眶里都闪烁着幽绿的光。巨鼎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猩红的液体里,魂魄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控魂镜上的红光却越来越亮,镜面里的画面也变了——原本互相殴打的凡人,此刻正麻木地走向悬崖,一个个纵身跳下,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
肖飞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绕到鼎后,果然看到鼎底嵌着七根乌黑的钉子,钉子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每根钉子都插在一个骷髅头的嘴里。镇魂钉!他刚要伸手去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血狱王的声音带着戏谑响起:“怎么?先锋官对本王的宝贝感兴趣?”
肖飞猛地转身,看到血狱王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怀里的灵珠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显然雅玲还在里面。“属下只是觉得这鼎很奇特,”肖飞强作镇定,“想研究一下,日后或许能为大王炼制更厉害的邪器。”
血狱王冷笑一声,缓步走到鼎边,伸手抚摸着控魂镜:“这镜子可是本王花了百年时间才炼成的,用了整整十万生灵的魂魄。你知道吗?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也尝尝被奴役的滋味,可后来我发现……”他突然凑近肖飞,猩红的眼珠里闪烁着疯狂的光,“控制别人的感觉,太美妙了!”
肖飞的指尖悄悄凝聚起灵力,灵玉在袖中发烫。他知道不能再等了,雅玲的灵珠光芒越来越弱,恐怕撑不了多久。“大王说的是,”他故意拖延时间,目光却瞟向鼎底的镇魂钉,“只是属下觉得,这鼎底的钉子似乎有些碍事,若是换成……”
“你想动镇魂钉?”血狱王突然打断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看来你果然不是真心投靠!”他猛地一掌拍向肖飞,黑袍下伸出无数根黑色的触须,像毒蛇般缠向他的脖颈。
肖飞早有准备,侧身躲过触须,同时将灵玉狠狠砸向鼎底的镇魂钉。“铛”的一声脆响,灵玉撞上最中间的那根钉子,发出刺目的白光。巨鼎剧烈地摇晃起来,猩红的液体翻涌着,里面的魂魄发出凄厉的尖叫,控魂镜上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镜面开始出现裂痕。
“找死!”血狱王怒吼一声,触须如暴雨般袭来。肖飞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那是月飞给他的,刀身上刻着破魔符,他挥刀斩断触须,黑色的汁液溅在地上,冒出阵阵白烟。
就在这时,灵珠突然从血狱王怀里飞出,在空中炸开一道耀眼的白光。雅玲的身影从白光中显现,她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手里却握着一把闪烁着金光的匕首——那是她用本命灵力凝聚的武器。“肖飞,接住!”她将匕首扔过来,同时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破幻阵,起!”
金光瞬间笼罩了整个军械库,那些被控制的魔匠突然晃了晃脑袋,空洞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丝清明。巨鼎的摇晃越来越剧烈,镇魂钉开始松动,控魂镜上的裂痕越来越多,镜面里的画面彻底乱了套,原本麻木跳崖的凡人,此刻正茫然地看着四周,脸上的诡异笑容消失了。
“我的镜子!”血狱王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他身上的黑袍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血肉,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血肉里沉浮,“我要让你们陪葬!”
他猛地扑向雅玲,肖飞眼疾手快,一把将雅玲推开,自己却被血狱王的触须缠住了脚踝。黑色的触须像烙铁般滚烫,开始吸食他的灵力,肖飞感到一阵眩晕,眼前阵阵发黑。
“肖飞!”雅玲惊呼着想要上前,却被几个刚恢复神智的魔匠拦住——他们虽然清醒了,但对血狱王的恐惧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肖飞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短刀刺向血狱王的胸口。破魔符遇血发出耀眼的光芒,血狱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触须瞬间松开。肖飞趁机翻滚到鼎边,一把抓住最中间的镇魂钉,用力一拔!
“轰隆——”
巨鼎轰然炸开,猩红的液体四溅,里面的魂魄化作点点星光,飞向天际。控魂镜彻底碎裂,无数碎片在空中发出悲鸣,然后化作尘埃消散。血狱王被鼎炸的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墙上,喷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液,他看着漫天飞舞的魂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疯狂:“不……我的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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