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玲突然指向桥的尽头,那里的黑雾正在旋转,隐约能看见一座石屋的轮廓。“孟婆庄!”她刚要迈步,却被肖飞拉住。
“不对劲,”肖飞指着石屋周围的地面,那里本该种满曼陀罗的地方,此刻却长着一片黑色的花,花瓣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那是锁魂花,专门吸收魂魄的精元,孟婆绝不会种这种东西。”
话音未落,石屋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透出昏黄的光。一个佝偻的身影在门后晃动,手里似乎端着什么东西。
“是孟婆吗?”雅玲轻声喊道,灵玉在她掌心泛起微光。
那身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过身。借着门缝透出的光,三人看清那是个穿着孟婆服饰的老妪,脸上布满皱纹,手里端着一碗黑汤。但她的眼睛是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跳动的黑雾。
“汤……好了……”老妪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她缓缓走向桥面,每走一步,脚下的锁魂花就盛开一分。
月飞的长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老妪的眉心。“假的,”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孟婆的气息是暖的,她身上只有死味。”
老妪突然咧开嘴笑了,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青黑色的牙齿。“汤……很好喝的……”她猛地将碗向前一递,黑汤泼洒在桥面上,瞬间化作无数只黑色的小虫,朝着三人爬来。
肖飞迅速祭出灵玉,青光大盛的瞬间,却见那老妪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一团黑雾冲向石屋。“追!”他率先冲过去,灵玉在前方开路,将扑来的小虫烧成灰烬。
冲进石屋的刹那,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屋内的石灶上还架着一口巨锅,锅里的黑汤已经凝固成块,像一块巨大的墨锭。灶边的石壁上刻着孟婆汤的配方,此刻却被人用黑血涂改成了另一种方子,最后一行写着:“加百童魂,可炼轮回珠。”
“她果然是被胁迫的,”雅玲抚摸着石壁上一处浅浅的刻痕,那是个“救”字,刻得极深,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这字的灵力还没散尽,孟婆失踪不超过七天。”
月飞在墙角发现了一个破碎的陶碗,碗底刻着“孟”字。“碗是被强行打碎的,”她捡起一块碎片,上面沾着几根银白色的头发,“她反抗过。”
肖飞走到锅边,指尖在凝固的黑汤上敲了敲,硬壳裂开的地方露出里面嵌着的细小骨头。“这些不是孩童的骨头,”他捏起一块仔细看了看,“是阴差的。”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比之前更密集,更沉重。三人冲到门口,只见桥对岸的雾气里涌出无数个阴差,他们的勾魂牌全是暗紫色的,牌面的名字密密麻麻,已经看不清字迹。
“看来我们找到了关键。”肖飞将灵玉举过头顶,青灰色的雾气在光芒中渐渐散开,露出阴差们身后那座刻满符咒的石殿——本该是孟婆庄的地方,如今挂着块黑木牌匾,上面用鲜血写着三个字:判官府。
月飞的长剑在手中转了个圈,剑刃映出她冷冽的眼神。“要么进去问个清楚,”她侧耳听着越来越近的锁链声,“要么被这些阴差拖去炼珠子。”
雅玲将灵玉贴近眉心,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她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殿里有很强的怨念,不止一百个魂魄。而且……我感觉到了孟婆的气息,很微弱,像是被封印在什么东西里。”
肖飞深吸一口气,灵玉的光芒在他掌心忽明忽暗。“那就去会会这位崔判官,”他率先迈出脚步,青光大盛的瞬间,将最前面的几个阴差震得后退几步,“看看他到底炼的什么珠子。”
三人冲下奈何桥的刹那,阴差们的锁链同时甩出,在雾气中织成一张巨网。月飞的长剑劈开最前面的锁链,火星溅落在黑色的河面上,激起一圈圈青黑色的涟漪。雅玲的灵玉在空中画出金色的弧线,将袭来的勾魂牌弹开,牌面碰撞的声响里,夹杂着无数孩童的哭声。
肖飞在最前面开路,灵玉的光芒像一把巨斧,硬生生在阴差群中劈开一条通路。他能感觉到那些阴差的身体是冰冷的,没有魂魄的温度,更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他们的魂魄被锁在勾魂牌里,”雅玲一边躲闪一边喊道,“打碎牌就能让他们暂时恢复神智!”
月飞立刻改变剑路,剑尖不再指向阴差,而是精准地挑向他们手中的牌。暗紫色的勾魂牌在剑刃下纷纷碎裂,每碎一块,就有一个阴差愣住,眼神中的凶光褪去片刻,但很快又被黑雾覆盖,重新扑上来。
“不行,”肖飞拽着两人冲出重围,身后的阴差像潮水般涌来,“牌里有东西在控制他们,得先找到源头。”
他们沿着忘川河岸边的小路狂奔,黑色的荆棘不断从地里钻出,月飞的长剑在身后舞成一片白光,将荆棘劈成碎段。跑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片空地,石殿的轮廓在雾气中越来越清晰。
殿门前站着两个手持狼牙棒的鬼将,铠甲上爬满黑色的藤蔓,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眼洞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跳动的绿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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