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执念。”雅玲忽然明白过来,“定海神珠吸收了太多水族的执念,如今被裂隙邪祟引动,快要成第二个怨念核心了。”
她解下腰间的玉笛,凑到唇边。清越的笛声穿透海水,如月光般漫过整个龙宫。那些缠绕着龙王的邪气竟开始退缩,珠体上的黑纹也淡了几分。
“当年大禹治水时,曾以自身灵力净化过神珠。”龙王趁着喘息的间隙喊道,“需以五界生灵的善意浇灌,才能压制邪祟!”
雅玲的笛声突然一顿。她想起肖飞掌心的灵玉,想起月飞剑上的火焰,想起那些被她救下的凡人孩童,他们掌心的温度,此刻竟化作点点金光,顺着笛音注入定海神珠。
珠体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将暗紫色的邪气尽数逼退。雅玲被震得喷出一口血,却在坠落时被一只有力的手接住——是龙王挣脱了束缚,他的鳞片虽仍黯淡,眼神却恢复了清明。
“老龙愿率水族前往裂隙。”龙王将一枚龙鳞塞进她手中,鳞上刻着四海潮汐的图谱,“只是这神珠……”
“我带着它。”雅玲握紧龙鳞,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或许,它能派上用场。”
当她骑着巨大的海龟浮出海面时,夕阳正将海水染成金红。往生灯的红光在怀中温热,她知道,肖飞和月飞都还活着。
四、天庭暗流
肖飞踏入南天门时,踩碎了一地的玉片。
那些本该洁白温润的玉石,此刻都泛着暗紫色,踩上去像踩在冻住的血上。守门的天兵石像眼神空洞,石像底座渗出黑液,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里面漂浮着细碎的金色光点——那是被吞噬的天兵魂魄。
“擅闯天庭者,死。”
一道金光劈面而来,肖飞侧身避开,灵玉在掌心亮起白光。金光落在身后的玉柱上,炸出的裂痕里竟窜出数道黑影,发出尖锐的嘶鸣。
“李靖将军?”肖飞望着云端上的身影,心头一沉。李靖的盔甲染着黑血,手中的宝塔散发着不祥的红光,塔尖缠绕的暗紫色邪气,与裂隙同源。
“玉帝已被邪祟附身,”李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器在摩擦,“你若识相,就交出五界令,随我清君侧。”
肖飞忽然想起三百年前,他还是个刚飞升的小仙童时,曾见李靖在南天门外教哪吒练枪。那时的托塔天王眉眼间满是温和,枪尖挑着的糖葫芦,比晚霞还要红艳。
“你塔中的冤魂,在哭。”肖飞的灵玉突然剧烈震动,玉上浮现出无数模糊的面容——那是被宝塔吞噬的天神魂魄,此刻正发出无声的泣诉。
李靖的动作猛地一顿,宝塔的红光忽明忽灭。他周身的邪气翻涌起来,像是在与什么对抗。肖飞趁机祭出五界令,四色光芒在令上流转,化作一道屏障将李靖笼罩其中。
“那不是玉帝,”肖飞的声音穿透邪气,“是裂隙邪祟化成的幻象!三百年前你斩的那条蛟龙,它的怨念被邪祟利用了!”
宝塔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李靖抱着头跪倒在地,盔甲上的黑纹迅速消退。塔尖裂开一道缝,无数金色光点争先恐后地涌出,在空中盘旋片刻,化作流光飞向天庭深处——那是被净化的魂魄,要回到各自的神位去。
“我……”李靖望着自己的双手,声音颤抖,“我竟被心魔所困……”
肖飞扶起他时,才发现他心口插着半截断剑,剑上的暗紫色邪气正顺着血液蔓延。“玉帝在紫霄宫,”李靖咳出一口血,将宝塔塞进肖飞手中,“他用自身灵力暂时封印了邪祟,再晚就……”
紫霄宫的大门紧闭,门缝渗出的暗紫色邪气,比南天门浓重百倍。肖飞举起五界令,令上的四色光芒与灵玉的白光交织,在门上汇成一道复杂的符咒。
“咔嚓”一声轻响,门开了。
玉帝被困在九龙宝座上,周身罩着金色的结界,结界外缠绕的暗紫色邪气,正一点点蚕食着金光。他的白发垂落在胸前,往日威严的面容此刻只剩枯槁,唯有那双眼睛,仍亮着不屈的光。
“你来了。”玉帝的声音很轻,像风中残烛,“裂隙的核心,与鸿蒙之初的混沌同源,需五界灵力合力,方能封印。”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这是封印阵图,你带去裂隙。记住,阵眼需用……”
话音未落,玉帝的结界突然炸裂。暗紫色的邪气如潮水般涌来,肖飞只来得及抓住那枚玉简,就被一股巨力掀飞。坠落的瞬间,他看见玉帝化作一道金光,撞向涌来的邪祟,爆发出的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
五、七日之约
第七日清晨,裂隙下方已汇聚了四界的力量。
老魔将率领的魔族军队列成黑色方阵,玄铁打造的盾牌上刻着镇邪符文,将涌来的虚影尽数挡在阵外。月飞站在阵前,玄铁剑上的幽蓝火焰与远处东海的水光遥相呼应。
龙王的水族布下了四海潮汐阵,无数巨大的海龟背着珊瑚玉盘,盘中的定海神珠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将暗紫色的邪气一点点净化成水汽。雅玲坐在最大的那只海龟背上,玉笛的声音与潮汐声融为一体,安抚着那些被邪祟惊扰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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