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我从不与天庭为伍,”老魔将转过身,脸上的魔纹因消耗过度而变得黯淡,“当年他们为了封印大魔王,连带着我族三千幼崽都困在了锁魔阵里。”
月飞将玄铁剑掷在他面前,剑身在崖壁的阴影中泛着寒光:“三百年前的债,你可以找天庭算。但现在,虚无之境的裂缝正在扩大,镇邪塔的灵光撑不过三日。到时候别说讨债,整个魔界都会变成怨灵的巢穴。”
她指尖一弹,剑身上浮现出无数画面:刚出生的魔族婴儿被黑气缠绕,正在修炼的魔修突然自相残杀,连蚀骨崖下最坚韧的“幽冥草”都开始枯萎。这些都是她沿途所见,每一幕都像针一样扎在老魔将心上。
“肖飞在天庭,雅玲在东海,”月飞收回剑,“七日后,我们在裂缝下方汇合。你可以带着镇邪塔的核心法器,若天庭敢耍花样,你第一个毁了它便是。”
老魔将望着镇邪塔顶端最后一点灵光,突然从怀中掏出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展翅的魔鹰:“传令‘向善营’的魔族,带上‘锁魂链’和‘镇魂铃’,随我出界。”他将令牌扔给月飞,“告诉肖飞,若天庭敢阳奉阴违,我会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魔界怒火。”
***肖飞在南天门被拦了三次。第一次是天兵说玉帝正在闭关,第二次是太白金星出面,劝他不要“小题大做”,直到他将往生灯掷向那道正在扩大的裂缝,灯火烧得黑气滋滋作响,南天门的守军才终于放行。
凌霄宝殿的香炉里插着三炷安神香,烟雾缭绕中,玉帝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加苍白。他面前的玉案上摆着面水镜,镜中映着人间各地的乱象:城池在烈火中崩塌,百姓互相残杀,连寺庙里的佛像都被推倒砸烂。
“朕已派了三波天兵去镇压,”玉帝的声音带着疲惫,指尖捏着的玉圭裂开了道细纹,“可那些被黑气附身的人,杀了一次又一次,根本清理不完。”
肖飞将往生灯放在玉案上,灯芯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照得整个大殿都亮如白昼。灯壁上浮现出五界的景象:冥界的忘川河倒灌,天界的星辰坠落,魔界的火山喷发,东海的巨浪滔天,人间的大地开裂。
“这不是简单的邪祟作乱,”肖飞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虚无之境是五界诞生时留下的怨念集合体,三百年前大魔王只是打开了道小缝隙,现在它要彻底冲破封印了。”
玉帝望着灯壁上的惨状,突然将玉圭狠狠砸在地上:“传朕旨意!李靖率十万天兵守住南天门,其余神将随朕前往天际裂缝!”他看向肖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告诉魔界和东海,天庭愿以‘鸿蒙紫气’为誓,若此次能平定危机,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第七日午时,四界的强者在天际裂缝下方汇合。玉帝的天兵天将组成金色的结界,将裂缝周围百里都罩在其中;老魔将带来的魔族布下“锁魂阵”,黑色的锁链在阵中游走,锁住那些试图逃离的黑气;龙王率水族布下“万水阵”,无数水珠在空中凝结成盾,将裂缝渗出的邪气导入地底;阎王则坐在忘川河升起的石台上,手中的生死簿泛着幽光,防止被黑气污染的魂魄扰乱轮回。
肖飞、雅玲、月飞站在四界阵营的中央,往生灯悬在他们头顶,灯芯的光芒与四界阵法的灵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天际。
裂缝已经扩大到数十丈宽,里面翻滚的黑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面孔,那是从古至今积攒的怨念,此刻正发出刺耳的嘶吼。每当有黑气试图冲破四界阵法,就会被金光、魔气、水流与幽冥之力联合绞碎,但裂缝仍在缓慢扩张,阵法的光芒却在渐渐变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玉帝抹去嘴角的血迹,刚才一股极强的怨念冲击阵法,震得他气血翻涌,“外层的怨气可以绞碎,但裂缝深处的核心不除,它们会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老魔将的锁魂链已经断裂了数根,他咬着牙将自身魔气注入阵中:“镇邪塔的力量只能压制,没法根除。”
龙王的万水阵开始出现缺口,他不得不让水族们用身体去填补:“定海神珠的净化之力快耗尽了。”
阎王翻动着生死簿,上面的名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轮回秩序快要乱了,再拖下去,就算封住裂缝,五界也会变成人间炼狱。”
四人的目光同时投向那道不断扩张的裂缝,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玉帝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必须有人进入虚无之境,找到怨念核心,才能彻底封印裂缝。”
话音刚落,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四界的生灵都知道,进入那片虚无之地意味着什么——那里没有生机,只有无尽的怨念,任何生灵进去,都可能被同化,变成没有意识的怨灵。
“我去。”肖飞突然向前一步,往生灯的光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层金色的铠甲。他体内有天庭的护体金光,又受过孟婆的点化,对怨念有天然的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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