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钟华未去巴黎:钟华留原地,命运轨迹大不同
第一章:滞留的机票
雨丝斜斜地打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钟华盯着电脑屏幕上未发送的邮件,指尖悬在回车键上方迟迟没落下。桌角的机票已经放了三天,巴黎的航班号被水汽晕开一小片墨渍,像块化不开的心病。
“真不走了?”助理小陈抱着文件进来,目光在机票上顿了顿,“林小姐那边的合作方已经确认了三次时间。”
钟华合上笔记本电脑,金属外壳碰撞的脆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他望向窗外,街对面的梧桐树叶被雨水洗得发亮,去年秋天和啊玉在树下捡过落叶做书签,那时啊玉还笑他三十岁的人了还学小姑娘收集破烂。
“回复林婉清,”他声音有些发紧,“项目交给副总监跟进,我这边有更紧急的事。”
小陈走后,钟华从抽屉里翻出个褪色的铁皮盒。里面装着大学时的照片,啊玉穿着洗得发白的球衣,勾着他的脖子在球场边傻笑,背后的记分牌还停留在23:21。那时他们总说要一起开家设计工作室,名字都想好了叫“拾光”,取拾起时光碎片的意思。
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啊玉”两个字。钟华深吸一口气接起,那边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还有啊玉带着笑意的声音:“钟华,晚上来家里吃饭啊,我新学了糖醋排骨。”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挂了电话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其实哪有什么紧急的事,不过是不敢踏上那班飞机——他怕巴黎的阳光太暖,会晒化他藏了十年的心事;怕塞纳河的风吹得太急,会吹散他留在原地的理由。
第二章:未寄出的信
半年后的冬至,钟华在工作室加班到深夜。空调坏了,他裹着毛毯改图纸,铅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玻璃门被推开时,冷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啊玉抱着保温杯站在门口,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冰晶。
“猜你又没吃饭。”啊玉把保温杯往桌上一放,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林婉清的邮件我看到了,她说你把巴黎的项目推了,为什么?”
钟华的笔尖在图纸上洇出个墨点。他记得那天林婉清在电话里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钟华,你等这个机会等了五年。”是啊,五年,可他更怕回来时,啊玉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这边离不开。”他含糊着打开保温杯,排骨藕汤的香气漫开来,是他从小喝到大的味道。啊玉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钟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路灯在雪幕里晕成一团暖黄。钟华想起三年前的雨夜,啊玉抱着膝盖坐在他家门口,浑身湿透像只落难的小兽:“我爸妈不同意我学设计,他们说那是不务正业。”那晚他把自己攒了半年的设计奖奖金塞给啊玉,说:“去报培训班,钱不够我再想办法。”
“没什么。”钟华低头喝汤,热气烫得喉咙发疼,“就是突然觉得,在哪都一样。”
啊玉没再追问,只是临走时把围巾摘下来给他围上:“别总熬夜,工作室的事我明天来帮忙。”门关上的瞬间,钟华从抽屉里拿出封信,信封上写着“致巴黎的自己”,却始终没勇气贴上邮票。信里只有一句话:如果我留下来,能不能把时光走成我们的模样?
第三章:街角的重逢
开春时,钟华在老城区的巷口开了家小设计铺,还是叫“拾光”。铺面不大,摆着他和啊玉学生时代的作品,墙上挂着两人合作的第一张设计图——那是给社区老人活动中心画的改造方案,后来真的被采用了。
这天下午,钟华正在给一盆绿萝浇水,玻璃风铃叮当作响。他抬头,看见林婉清站在门口,米色风衣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一年不见,她瘦了些,眼角多了道浅浅的细纹。
“路过顺便看看。”林婉清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照片,语气平静,“没想到你真把工作室开起来了。”
钟华给她倒了杯柠檬水:“你怎么回来了?”
“公益项目在这边有个分支。”林婉清搅动着杯子里的柠檬片,“其实我早该明白,你不是不想去巴黎,是舍不得走。”她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有种了然的温和,“大学时你总说要去卢浮宫看画展,可每次约你,你都说啊玉那边有急事。”
风铃又响了,啊玉抱着一卷布料走进来,看见林婉清时愣了一下。钟华赶紧介绍:“这是我常跟你说的林婉清,这是啊玉。”
“久仰。”啊玉笑着伸出手,“钟华总提起你,说你是他见过最有才华的设计师。”
林婉清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一触就收了回来:“彼此彼此,他也总说,你的设计里有生活的温度。”
那天下午,三人坐在铺子里喝了一下午茶。林婉清说起巴黎的塞纳河,说河面上的游船总在黄昏时分亮起灯;啊玉讲起巷口的老裁缝,说他做的旗袍领口永远熨得笔挺;钟华听着她们说话,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有些人不必拥有,有些风景不必抵达,留在原地,反而能守住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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