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音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傅煜城举着个竹制的小玩意儿迎上来：“你看这拨浪鼓中不？我在竹鼓面上蒙了层羊皮，比木头的响。”
鼓槌上缠着蓝布条，一摇就叮当响。
“比供销社卖的还精巧。”她往他手里塞了块余霞给的酸梅，“大嫂给的，你尝尝。”
傅煜城酸得眯起眼，却直点头：“酸得正好，比部队的对味。”
他突然拽着云棠音往屋里走，“我编了个竹制的小药箱，给你放安胎药，比木头盒防潮。”
药箱里铺着红绒布，分格放着枸杞、阿胶，最底层还藏着包山楂糕。
“周婶说孕妇得少吃甜，我偷偷给你藏的。”
傅煜城压低声音，像个偷吃糖的孩子。
云棠音刚要笑，就见蒋建华举着个竹筛进来：“音音快来，我又晒了些南瓜子，放了点盐。”
她往筛子里扒拉两下，“你看这仁多饱满，给你嗑着玩。”
“二嫂也怀着呢，得多歇歇。”云棠音往她手里塞了个竹制的小靠枕，“傅煜城编的，垫着舒服。”
蒋建华刚坐下，就见余霞拎着竹篮进来，里面装着些晒干的艾草。
“我听老中医说，艾草煮水擦身子能安神。”她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包布，“这是我新摘的，比药房卖的新鲜。”
“大嫂咋知道我最近总失眠？”云棠音接过艾草笑，“昨儿傅煜城还说要给我编个竹制的安神枕。”
余霞的指尖摩挲着竹篮沿：“我那时候也这样，远山就给我编了个，里面塞了薰衣草。”
她忽然抬头，“等明儿我去采点，给你也装一个。”
傅煜城从灶房探出头：“大嫂别忙活，我这就去编枕套，你教我咋塞薰衣草就行。”
“我也来帮忙。”蒋建华拍着大腿，“我娘家寄来的蓝印花布，做枕套正好。”
三人凑在院里忙活时，二柱子举着个竹制的小弓箭冲进院：“傅哥你看！我这箭头包了布，射着不疼！”
他往云棠音怀里塞了根竹箭，“傅婶你拿着，我教你射花生。”
“小心点别碰着。”余霞赶紧把孩子拉到身边，“我给你编个竹制的箭靶，用稻草扎的，射着软和。”
二柱子刚跑出去，蒋建华就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块南瓜饼：“快吃点，我加了核桃碎。”
她突然碰了碰余霞的胳膊，“大嫂你也吃，这饼补气血，比红糖糕顶用。”
余霞咬了口饼笑：“还是二弟妹手巧，我蒸的馒头总发不起来。”
“我教你啊。”蒋建华往她手里塞了本竹制封面的食谱，“这是我娘给的，上面写着发面要放碱面，我给你标出来了。”
傍晚傅远正扛着个竹制的小桌子进来：“阿城你看这换尿布的桌子中不？我加了个竹抽屉，能放爽身粉。”
桌角磨得圆圆的，怕硌着孩子。
余霞赶紧往他手里塞了块饼：“快尝尝二弟妹做的，比你上次从镇上买的还香。”
傅远正咬着饼笑：“还是我媳妇疼我。”他忽然往余霞兜里塞了个油纸包，“给你买的雪花膏，李记的，比供销社的香。”
余霞的脸腾地红了，往云棠音手里塞：“你怀着呢，你用。”
“大嫂留着吧。”云棠音推回去，“我这儿还有傅煜城买的，桂花味的。”
夜里云棠音躺在炕上，摸着傅煜城编的安神枕笑：“你说大嫂今儿是不是格外高兴？说话的时候都哼着歌呢。”
“那是。”傅煜城往她腰后垫了个竹制的小靠枕，“远正哥给她买了雪花膏，比啥都管用。”
他突然凑过来，“我明儿也给你买两盒，玫瑰味的，比桂花的香。”
“不用。”云棠音拽住他的手，“你比啥都金贵。”
她忽然打了个哈欠，“老中医说孕妇得早睡，咱歇着吧。”
傅煜城刚吹灭油灯，就听见院外传来竹筛碰撞的声响。
他披衣出去看，见余霞正蹲在院里翻晒艾草，月光落在她背上，像铺了层银粉。
“大嫂咋还没睡？”傅煜城递过去个竹制的小灯笼，“照着点，别累着。”
余霞接过灯笼笑：“这艾草得翻三遍才好，我想着明儿给音音煮水。”
她忽然抬头，“阿城，你说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哪能。”傅煜城往她手里塞了个热鸡蛋，“我娘说当年怀我时，盼了三年才怀上。”
他蹲下来帮着翻艾草，“大嫂放宽心，该来的总会来。”
余霞的眼泪忽然掉在艾草上，混着月光亮晶晶的：“我就怕远正心里不痛快，他总说想要个像二柱子那样的小子。”
“大哥不是那意思。”傅煜城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余霞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带着笑：“这死鬼，心里啥都门儿清，嘴上偏不说。”
她抹了把脸，“前几日我看见他偷偷给庙里的功德箱塞钱，回来还跟我说没去，准是求菩萨保佑能有个孩子。”
“这不就结了。”傅煜城翻着艾草笑，“大哥心里装着你呢。真有了孩子，他准得把孩子宠上天。”
余霞忽然往他手里塞了把晒干的薰衣草：“给音音装枕套用的，我今儿采的，比去年的香。”
她站起身拍了拍围裙，“回去吧，别让音音等急了，孕妇觉多。”
傅煜城刚进屋，就见云棠音披着衣裳坐起来：“大嫂走了？”
“嗯，给你留了薰衣草。”他把草叶往竹篮里放，“说明儿一早就来教我缝枕套。”
云棠音往他怀里钻了钻：“大嫂这是把心放宽了。”
第二天一早，余霞果然拎着蓝印花布来。蒋建华也揣着针线笸箩凑过来：“我娘家说这布上的竹枝纹是吉祥兆头，给孩子做枕套准能睡安稳。”
三人围着竹制的小方桌忙活，余霞飞针走线的样子比蒋建华还利落。
云棠音往她手里塞了块糖：“大嫂这针脚比绣娘还齐整，等孩子落地，我请你给做百家衣。”
余霞的脸亮起来：“真的？我这就回去翻箱底，把我陪嫁的花布都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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