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栀心领神会,起身从一个精致的木柜中取出脉枕,置于茶几上,对亚尔曼做了个「请」的手势。亚尔曼将手腕放上,路栀三指精准地搭上他的寸关尺。她微垂眼眸,凝神细察,时而蹙眉,时而几不可闻地轻叹,细微的表情变化让亚尔曼不由得心惊,偏偏她随后低声说出的几处隐疾症状,竟分毫不差。
接着,路栀取出一套银针,消毒后,示意亚尔曼放松。她手法快而稳,选取他胸前、手臂几处要穴,精准刺入,指尖微捻,行云流水般运针。
不过片刻,亚尔曼便感到一股暖流缓缓化开胸中常年积压的沉闷与滞涩,呼吸竟前所未有地顺畅起来。
「感觉可有所缓解?」路栀轻声问道,起出银针。
亚尔曼不由自主地抚上心口,眼中难掩震惊,缓缓点头:「……可以根治吗?」他怀着一丝希望追问。
路栀坦诚地摇了摇头。见亚尔曼神色瞬间黯淡,她才继续道:「但我有把握,通过丹药,让您长期维持现在这种轻松的状态。」
这对于换过三次心脏、从未如此刻般轻松的亚尔曼来说,已是极大的诱惑。他深深看了秦轶一眼,终于下定决心:「我答应你。但如何交易?」
「给我三天时间,我会专门为您炼制药丸。您服用后若确认有效,我们的交易便正式生效。」路栀提出方案。
亚尔曼思忖片刻,重重点头。他转而看向秦轶,恢复了大佬的干脆:「把你需要的设备型号清单给我。」
秦轶仿佛早有准备,立即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从容地推到茶几上。亚尔曼拿起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看向秦轶,摇头叹道:「……原来早就准备好了,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
秦轶唇角微扬,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坦然接受。随后,他的目光转向其余几位仍在观望的老者,同样将早已备好的清单逐一递出,意图不言自明。几位老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但最终还是各自接过了纸条。在路栀依次为他们细致诊脉、初步缓解了些许不适后,这笔以健康为筹码的交易便算是初步达成了。双方约定,三日后再会。
送走这一行特殊的「病人」后,奥兰克站在庭院里,试图唤回他那只顾着和 DD 嬉闹的伯恩山犬。路栀见状,微微一笑,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素雅的小瓷瓶,走过去递给他:「每周服一粒就好,切记。」
奥兰克又惊又喜,连忙双手接过。他原本想给这个善良可爱的姑娘一个感激的拥抱,可目光不经意瞥见窗边那道静立凝视的挺拔身影,立刻理智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和感叹对路栀说:「真没想到啊……我们眼里那个大名鼎鼎的『大魔王』,竟然被你收服了。」
路栀闻言,好奇地眨了眨眼:「大魔王?」
奥兰克肯定地点点头,正想趁机分享些关于秦轶的「传奇」往事,却见自己的伯恩山犬像是玩累了,耷拉着脑袋、意犹未尽地慢步走回来。再一看,那只威风凛凛的杜宾,竟也一脸幽怨地趴在秦轶脚边,仿佛在无声控诉玩伴的离开。
奥兰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讪讪地笑了笑,最终只是礼貌地与路栀道别,牵着他那同样「失落」的狗子,离开了庄园。
路栀晃悠到秦轶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的揶揄:「秦先生的人脉版图,真是宽广得超乎想象呢。」
秦轶伸手,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地望进她眼里:「人脉再广,也比不上我家栀栀『对症下药』的本事。能让他们这么痛快松口,你才是头号功臣。」他话音未落,便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随即低笑道:「啧,我好像有点体会到……吃『软饭』的妙处了。」
路栀扬了扬下巴,一脸「早该如此」的小得意:「我早就说过我能养你吧?现在信了?」
「信,当然信,」秦轶失笑,将她又揽紧了些,但随即神色稍稍认真起来,「只是……你可能不清楚,他们之前对我们实施了严格的技术封锁,国家层面派出的谈判代表几次都无功而返。没想到这一次,」他语气中带着感慨与骄傲,「他们竟会这样主动『送』上门来。」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毫不吝啬地夸赞:「还是我老婆最厉害!」
路栀显然对他的夸奖十分受用,眼睛狡黠地转了转,趁机扯住他的衣袖摇晃:「那……秦老师,能不能帮我看看论文呀?」
「嗯?」秦轶眉梢微挑,好整以暇地问,「好处呢?」
「好处?!」路栀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刚刚是谁在那里『老婆真棒』、『老婆最厉害』地夸个不停?这就忘了?」
秦轶抬手,指背轻轻拂过她因惊讶而微鼓的脸颊,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夸赞归夸赞,学术归学术。」
「你这是在跟我谈判?」路栀拍开他的手,表情严肃地凑近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俏皮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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