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丽人”裁缝铺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刘玉梅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保卫科干事,一脚给狠狠地踹开了!
“都给我滚出来!”
刘玉梅抱着手臂,踩着高跟鞋,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在那对吓得瑟瑟发抖的中年夫妻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定格在了屋子中央那几个用麻袋装着的、鼓鼓囊囊的“赃物”上!
“好啊!”她冷笑一声,走上前,伸出脚尖,踢了踢其中一个麻袋,“我当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原来就是些破布!李二狗那个狗东西,还真是有眼无珠!”
她转过头,用一种审问犯人般的语气,对着那对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的夫妻,厉声喝问道:“说!李二狗那个王八蛋呢?!是不是他!把这些东西卖给你们的?!”
“我……我们不知道……”老板娘哆哆嗦嗦地,按照苏念事先教好的台词回答道,“就是一个戴草帽的男人,昨天晚上偷偷摸摸地拿来卖给我们的,说是什么处理品,我们看价格便宜,就……就收了……”
“处理品?!”刘玉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告诉你们!这些布,全都是从东风街‘念美人’那里偷来的!你们两个,涉嫌销赃!现在,立刻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搬回厂里去!不然,我现在就让公安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她这番话,说得又嚣张又霸道,俨然已经将这些布料,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而她身后的那两个保卫科干事,更是二话不说,上前就要去扛那些麻袋!
然而,就在他们的手,即将碰到麻袋的瞬间——
“都给我住手。”
一道冰冷、平静,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的女人声音,突然从店铺的后门,响了起来。
刘玉梅猛地回头,当看清从后院缓缓走出来的人时,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是苏念!
而在她的身旁,还跟着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拄着拐杖、眼神冰冷如刀的男人——陆景深!
“苏……苏念?!”刘玉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苏念笑了,那笑容,像一只已经将猎物彻底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狐狸,充满了算计和嘲讽,“刘夫人,您这大张旗鼓地,带着人,跑到我的‘分店’来,是想干什么呀?”
“分店?”刘玉梅一愣。
“忘了跟您介绍了。”苏念走到那对中年夫妻的身旁,亲热地挽住了老板娘的胳膊,笑着说道,“这家‘丽人’裁缝铺,从昨天起,就已经被我正式收购了。现在,这里的老板,是我。”
“至于这些布嘛,”苏念的目光,落在那几个麻袋上,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确实是我从市里进的货。只不过,因为我自己的店里仓库太小,所以暂时存放在这里罢了。”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在了刘玉梅的天灵盖上!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收购了?!
这……这是一个圈套!
就在她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准备带着人撤退的时候——
“都不许动!我们是县公安局的!”
几道穿着制服的、充满了威严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瞬间就从店铺的四周冲了出来,将刘玉梅和她带来的那两个保卫科干事,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那天接待苏念的那个年轻公安!
“刘玉梅同志,”年轻公安拿出一副冰冷的手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鄙夷,“我们现在怀疑你,与‘念美人’店铺布料失窃案有关!并且,涉嫌买凶伤人!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不……不是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刘玉梅彻底慌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
苏念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容。
她轻轻地拍了拍手。
后院的门,再次被打开。
那个本该“畏罪潜逃”的李二狗,被人像拖死狗一样,从里面拖了出来,狠狠地扔在了刘玉梅的脚边!
当刘玉梅看清地上那个鼻青脸肿、手臂上还打着石膏的“心腹”时,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彻底白了!
“刘……刘夫人……救我……”李二狗一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就想过去抱她的大腿。
人证、物证俱在!
刘玉梅,再也无法狡辩!
她看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却将她所有的算计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年轻女人,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了真正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
刘玉梅,因为“买凶伤人”、“蓄意破坏集体财产”等多项罪名,被当场逮捕。
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漫长的牢狱之灾。
而她的倒台,也像一张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她的丈夫,机械厂的厂长,因为涉嫌包庇和滥用职权,很快就被停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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