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DI的“曙光项目”邀请像一块烫手山芋,被李云霄暂时用“需要深入研究”的借口晾在了一边。与官方组织打交道需要格外谨慎,一步踏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相比之下,那所本地大学生物实验室的委托显得“亲切”多了,毕竟是在自己(名义上)的地盘,而且“深海微生物异常增殖”听起来就充满了可供操作的……呃,是充满了学术研究价值。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雾霾指数中度污染)的下午,李云霄带着他的“首席技术分析师”柳若曦,以“环境科学系优秀学生代表及特邀外援专家”的身份,来到了本校生命科学院的实验楼。陈小胖本来也想跟着凑热闹,被李云霄以“人太多像观光团”为由无情镇压,留在实验室看家(主要是看着八爪鱼祖宗别乱喷孢子)。
接待他们的是生物实验室的负责人,一位姓林的中年教授,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凌乱,眼神里混合着焦虑、疲惫和一丝科学狂人特有的兴奋。
“李同学,柳……专家,你们可算来了!”林教授热情地握住李云霄的手,力气大得不像个搞研究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我们所有的常规手段都试过了,完全无法解释!”
他将两人引到一间密闭的P2级别生物安全实验室外,透过巨大的观察窗,可以看到里面实验台上摆放着几个恒温培养箱。实验室里还有几个穿着全套防护服的研究生,正在紧张地记录数据。
“就是那个,3号培养箱。”林教授指着其中一个,声音压低,仿佛怕惊扰到什么,“我们从马里亚纳海沟附近采集到的深海沉积物样本中分离出来的,一种未知的丝状蓝细菌,暂命名为‘深渊丝藻’。本来生长极其缓慢,但最近一周,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疯狂增殖,菌落颜色也从深蓝变成了这种……诡异的荧光绿!”
李云霄凝神望去,果然看到培养箱里有一团散发着柔和绿光的絮状物,正在以肉眼几乎可见的速度缓缓蠕动、扩张,看起来确实不像正常的微生物。他的灵识悄然探出,隔着厚厚的玻璃,也能感受到那团“深渊丝藻”散发出的、一种极其微弱但充满侵略性的生命能量波动,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混乱的精神干扰。
柳若曦则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便携式能量场探测仪(她自己改装过的),对着实验室内部进行扫描,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连串复杂的数据流,她推了推眼镜,喃喃道:“能量辐射频谱异常……存在非典型生物电信号叠加……精神干扰波段与已知脑电波模式部分重合……有趣。”
林教授像是找到了知音,激动地说:“对吧对吧!很异常!更奇怪的是,靠近这玩意儿时间长了,人会变得特别烦躁易怒,注意力涣散,我们好几个学生都中招了,有个脾气最好的博士生昨天差点因为抢移液器和学弟打起来!这绝对不只是生物污染那么简单!”
李云霄心里大概有数了。这“深渊丝藻”恐怕是在某种外界因素(很可能是雾霾中混杂的变异灵气粒子)的刺激下发生了异变,不仅生命力变得极其旺盛,还产生了一种能影响情绪的精神毒素。这玩意儿要是泄露出去,虽然不至于造成电影里的丧尸危机,但引起一场区域性的集体躁郁症还是有可能的。
“林教授,我们能进去近距离观察一下吗?”李云霄问道。光在外面看,无法确定根源。
“可以,但必须穿戴最高级别的防护服,而且时间不能太长!”林教授严肃地叮嘱道。
两人穿上笨重的防护服,走进了实验室。一进门,那种微弱的精神干扰感更明显了,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不断地试图钻进脑海,让人心生烦躁。柳若曦的能量探测仪发出了更急促的提示音。
李云霄走到3号培养箱前,灵识集中,仔细感知那团荧光绿的“深渊丝藻”。在他的“内视”中,这团微生物仿佛一个微缩的、疯狂咆哮的绿色漩涡,不断吞噬着周围环境中那些稀薄而混乱的灵气粒子(雾霾款),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的生命力和那种精神毒素。在菌落的核心深处,他甚至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与之前那个诅咒布娃娃类似的负面能量印记!
难道……这微生物的变异,也受到了那种劣质诅咒能量的影响?或者说,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负面情绪和能量,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催化着各种诡异的变异?
他不动声色地取了一小块样本,放入特制的采样管中。同时,他暗中运转灵力,尝试着向那团“深渊丝藻”输入一丝极其精纯的、来自他本源的水属性灵气(九霄剑帝好歹是水火双修,虽然现在火系快熄灭了)。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团原本狂躁的“深渊丝藻”在接触到精纯水灵气的瞬间,蠕动速度明显减缓,荧光也暗淡了一些,仿佛遇到了天敌般变得“温顺”了不少。而它散发出的精神干扰波,也随之减弱。
“果然……灵气,哪怕是变异的灵气,也是这些异常现象的能量基础。而更高级、更纯粹的本源灵气,则能对其形成压制。”李云霄心中了然。这印证了他的许多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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