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夫-9,下巢,锈水区边缘
战斗,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残忍而高效的屠杀序幕。混沌星际战士们并未采用任何精妙的战术,他们甚至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行踪。对他们而言,踏入这片污秽之地,本身就是一种对凡尘的亵渎与征服。
他们按照各自基因种子的烙印和战帮内模糊的归属,自然而然地分成了数股致命的洪流,如同滴入浊水的浓稠毒液,迅速向着下巢深处蔓延。他们的降临方式粗暴直接,从废弃的通风管道、崩塌的矿坑竖井、甚至直接凭借动力甲的力量撕裂脆弱的顶棚,如同噩梦中的恶鬼,张牙舞爪地闯入这片凡人挣扎求生的炼狱。
他们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动力甲赋予了他们远超常人的力量与防护,阿斯塔特的超人体格让他们拥有闪电般的反应速度和近乎野兽般的杀戮本能。爆弹枪的轰鸣如同死神的丧钟,每一次短点射都能将数个甚至十数个匆忙组织起抵抗的巢都居民或是外围守卫撕成碎片。链锯剑的咆哮则更加令人胆寒,它们轻易地切开简陋的工事、粗劣的装甲,然后将后面的血肉之躯绞成漫天血雨。
他们甚至懒得寻找掩体,就这么迎着稀疏但确实存在的激光枪火力向前推进。赤红色的光束打在他们的陶钢装甲上,大多只能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或者被扭曲的能量场偏转向一旁。偶尔有一两道幸运的射击击中了关节或观察窗的薄弱处,也仅仅能让这些巨人动作稍稍一顿,换来的是更加狂暴和精准的反击怒火。
他们享受着这种感觉。享受着凡人在他们面前徒劳地挣扎、恐惧、然后化为肉泥的过程。这能让他们暂时忘却亚空间的低语、忘却对基因之父的怨恨、忘却自身存在的虚无与痛苦。杀戮是他们存在的证明,是唯一能让他们感受到“活着”的途径。
“为了荣耀!”一名头顶戴着扭曲尖刺盔、涂装着尚未抹掉的恐虐标记的狂战士咆哮着,用爆弹手枪将一名躲藏在铁桶后的守卫连人带桶轰成废铁,随后链斧挥舞,将另一个试图逃跑的身影从中间劈开,内脏和鲜血泼洒一地。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品尝空气中弥漫的恐惧与血腥,“多么甜美的气息!继续挣扎吧,虫子们!用你们的血润滑我的战斧!”
另一边,一个隶属于另一个小团体的战士,则更加“高效”地清理着通道。他用重型喷火器喷射出粘稠的、散发着化学恶臭的烈焰,将躲藏在狭窄巷道里的居民活活烧成焦炭,凄厉的惨叫声在金属墙壁间回荡,令他发出满足的低吼。
就连相对“冷静”的钢铁勇士遗裔们,也以一种冰冷的、计算般的效率进行着屠杀。他们精准地点射任何可能藏有敌人的角落,用炸药爆破障碍,步伐沉稳,如同在进行一场例行的清理作业,只是作业的目标是活生生的人。
通讯频道内,混沌战帮内部
频道里充斥着各种嗜血的咆哮、战吼以及武器运行的噪音。偶尔,也会有一些“无聊”的交流。
“……真是无趣。”一个冰冷而悦耳的声音响起,是凯利克斯。他甚至没有动用动力剑,仅仅是用精准的爆弹点射,就将视野内所有移动的目标逐一清除,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一场宫廷表演,而非血腥杀戮。“这些凡人的反应慢得像是在泥潭里爬行。他们的抵抗……毫无艺术性可言。甚至连绝望的挣扎都显得如此……粗糙。有人遇到像样点的对手吗?哪怕能让我稍微活动一下筋骨也好。”
频道里传来几声粗野的嘲笑和另一名战士不耐烦的回应:“省省吧,凯利克斯!忙着呢!想要‘像样’的对手?去找纳杜瓦尔大人单挑啊!或者去找那个整天刻自己玩的厄舍尔‘探讨’一下!”
“哼。”凯利克斯轻哼一声,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但随即又专注于眼前的杀戮,“……罢了。至少他们的血喷溅出的弧度,偶尔还能入眼。”
屠戮持续了将近半个标准时。这片区域的抵抗力量(如果那能称之为力量的话)被迅速碾碎。活着的身影越来越少,只剩下满地的残肢断臂、烧焦的尸骸和逐渐冷却的金属。一种熟悉的、令人烦躁的空虚感开始在这些混沌星际战士心中弥漫。杀戮的快感如同劣质毒品般迅速消退,留下的只有更深的麻木与渴求。
就在此时——
轰隆!!!!
一声远比爆弹爆炸更沉闷、更巨大的轰鸣,猛地从队伍侧翼炸响!紧接着,并非单一的爆炸,而是一连串紧密相连、如同死亡交响乐般的连锁爆炸轰然爆发!
大地剧烈震颤,锈蚀的金属架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大量的尘埃、碎肉和金属碎片被抛向空中,形成一团团小型的蘑菇云。灼热的气浪夹杂着尖锐的破片向四周疯狂席卷!
“怎么回事?!”频道里瞬间被惊怒的吼声充斥。
“哪个白痴踩到地雷了?!还是那些废物藏了重炮?!”一个声音咆哮着,带着被突然打断兴致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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