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网道的最深处,科摩罗,永恒沉浸在病态的霓虹与深沉的阴影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香料与绝望混合的甜腻气息,尖啸与狂笑是这里永恒的背景音。
在一条由扭曲灵骨与活体金属构成的喧嚣街道旁,两个衣着华丽的暗黑灵族正倚靠在散发着幽光的吧台边,手中的酒杯里晃动着某种活体生物酿造的、泛着诡异紫色的酒液。
“嘿,你听说了吗?” 一个脸上带着新鲜伤疤的灵族用手肘碰了碰同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痛苦回响’斗技场,就是咱们附近那个,据说搞来了个新‘节目’,够劲爆!”
他的同伴,一个面色更显苍白阴郁的灵族,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嗤笑道:“还能有多劲爆?上次他们吹嘘的‘虫巢暴君互殴’,我看得都快睡着了。要知道,为了弄到那个破场子的一个永久观众位,我可是花了足足三万个精心调教过的人类奴隶!就这,还是看在我背后阴谋团的面子上。” 他呷了一口酒,语气满是不屑。
“这回真的不一样!” 伤疤灵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惊天秘密,“听说,那奴隶……被‘斗技场女王’本人看中了!”
“女王看中?” 阴郁灵族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但更多的是怀疑,“听他吹吧!什么样的奴隶能入得了维耶桑女士的法眼?真要有这种‘珍品’,就‘痛苦回响’背后那个小阴谋团的实力,能困得住他?怕不是早就被更大的势力瓜分了。”
“具体不清楚,” 伤疤灵族挠了挠头,“只知道那奴隶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类男性。但为了困住他,据说那个阴谋团每让他安稳地待上一秒,消耗的资源都足以在科摩罗换一片小型浮空领地!”
“哈!” 阴郁灵族夸张地笑了一声,随即摇头,“那我更不信了。这样的存在,如果真能被俘为奴,那出手的也只可能是像维克特陛下或者某位执政官级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轮到‘痛苦回响’这种二流场子捡便宜?多半又是噱头……”
他的话音未落——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源自世界基岩破裂的巨响,猛地从不远处的“痛苦回响”斗技场方向传来!那声音并非单纯的爆炸,更像是什么坚固到极致的东西被纯粹的力量强行撼动、濒临崩溃的哀鸣。
紧接着,在两名暗黑灵族惊愕的目光中,斗技场那理论上由强化灵骨与虚空盾系统保护的、历经无数血腥厮杀都未曾明显损坏的外墙,某一区域猛地向内凹陷,随即,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的裂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在那片墙壁上疯狂蔓延!
“吼——!!!”
一道纯粹、狂暴、充满了不屈意志的人类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穿透了厚重的墙壁与喧嚣的城市噪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在场灵族的耳中,震得他们敏感的耳膜嗡嗡作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街区都为之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加狂热的骚动。
“你……你听到了吗?”伤疤灵族结结巴巴地说,脸上写满了兴奋与难以置信。
“听……听到了……”阴郁灵族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他死死盯着斗技场方向那触目惊心的裂痕,之前的慵懒与怀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惊惧与极度好奇的神情,“那声音……还有那墙……里面到底关了个什么东西?!”
然而,那怒吼与撞击声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昙花一现,斗技场很快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只有墙上那狰狞的裂痕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种戛然而止,反而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了所有听闻此事的暗黑灵族的心脏,让他们心痒难耐。
“走!去看看!”两名灵族几乎同时喊道,扔下酒杯,如同两道鬼影般朝着斗技场入口飞掠而去。
但他们显然不是唯一被惊动的。此刻,“痛苦回响”斗技场那原本有些冷清的入口,早已被闻讯而来的暗黑灵族围得水泄不通。
各种华丽的悬浮载具、狰狞的机械坐骑将街道堵死,喧嚣的叫嚷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原本就价格不菲的观众位,此刻更是被炒到了天文数字,但依旧有无数灵族挥舞着奴隶契约或稀有的痛苦结晶,试图挤进那扇通往“奇迹”的大门。
而在斗技场最深、戒备最森严的囚笼中,一切的始作俑者——张远,正安静地……“沉睡”着。
他黑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平凡的人类面孔此刻紧闭双眼,仿佛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然而,他的身躯却被一层层厚重、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禁锢装置所覆盖。这些装置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幽光,彼此嵌套,构成了一个移动的囚笼。
最内层看起来柔软的贴身衣物是紧贴皮肤的神经感应网,时刻监测着他的生理活动,一旦发现异常,便会瞬间注入足以麻痹泰坦的神经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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