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王萱早已吩咐厨下备好了一桌精致的饭菜,虽非山珍海味,却也是时令鲜蔬、杜家村自产的鸡鸭鱼肉,烹制得香气四溢。四人围坐一桌,气氛融洽。
李渊坐在主位,看着紧挨着杜远坐下的李丽质,又瞥了一眼坐在杜远另一侧、娴静布菜的王萱。
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故意板起脸,用筷子虚点了点李丽质:“丽质啊,朕发现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现在一来杜家村,眼里就只有你的‘远哥’了,径直就往这儿跑。要不是朕恰好也在这儿下棋,怕是到你回宫,都想不起还有个皇爷爷在这村里住着吧?唉,人老了,就是不招人待见喽!”他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李丽质正夹起一块她爱吃的糖醋排骨,闻言动作一僵,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羞得差点把脑袋埋进碗里,小声嘟囔道:“皇爷爷!您……您胡说!我……我那是……那是急着给远哥看香水嘛!”她越说声音越小,底气明显不足,逗得李渊哈哈大笑。
杜远也是哭笑不得,连忙打圆场:“太上皇,您就别打趣公主殿下了。公主殿下这是心系‘科研成果’,急着来分享喜悦呢。”王萱也抿嘴轻笑,悄悄给李丽质夹了她爱吃的菜,算是无声的安抚。
笑闹过后,话题自然转到了香水的后续处理上。李丽质兴奋地说:“远哥,香水做出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个铺子来卖?肯定很多人喜欢!”
杜远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开始给在座的几位“股东”科普他的营销策略:“卖是肯定要卖的,但不能像卖白菜一样。这东西,独一无二,制作不易,产量有限,我们要把它打造成顶级奢侈品。”
“奢侈品?”李丽质眨着大眼睛,有些不解。
“就是专门卖给那些最有钱、最讲究排场的贵妇和小姐的。”杜远解释道,“我们要用‘饥饿营销’。”
“饥饿营销?”这下连李渊都好奇地放下了酒杯。
“对!”杜远侃侃而谈,“物以稀为贵。我们严格控制产量,每个月只放出少量,比如……就先定个五百瓶吧。想要买,得提前预定,甚至需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有资格预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香水,不是有钱就一定能买到的!这样一来,那些贵妇小姐们为了抢到一瓶,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品味,会不惜重金,甚至会以拥有它为荣!”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更惊人的定价:“至于价格嘛……”杜远伸出两根手指,想了想,又加了三根,“拇指大小的这么一小瓶,定价十贯钱!”
“十贯?!”王萱忍不住低呼一声。她可是知道物价的,一贯钱能买近八百个馒头,足够寻常五口之家一月的嚼用还有富余。这一小瓶水,竟要十贯?
李渊更是直接笑骂:“好你个杜小子!心可真黑啊!这一小瓶东西,成本几何?”
杜远嘿嘿一笑:“回太上皇,成本嘛,算上人工、物料,精心控制下来,最多不超过一贯钱。”
“一贯成本,卖十贯?!”李渊指着杜远,对着李丽质和王萱笑道,“听听!听听!这才是真正的奸商!朕看那五姓七望做生意都没你小子黑!”
李丽质也被这价格惊得张大了小嘴,但随即眼中冒出兴奋的光,她觉得远哥这主意简直太妙了!仿佛已经看到那些贵妇们为了一瓶香水争破头的场景。
笑骂过后,谈到最关键的利益分配。杜远放下筷子,正色道:“这香水是丽质你带着人辛苦做出来的,方子虽然是我起的头,但能成功全靠你的努力。所以,这生意的所有收益,都归你。我一文不要。”
“不行!”杜远话音刚落,李丽质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立刻反对,声音斩钉截铁,“这方子是远哥你想出来的,没有你,我连香水是什么都不知道!必须分!而且……”她小脸一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必须五五分!你一半,我一半!这香水是我们两个人的!谁也别想多占,也谁都不能少拿!”
她这话说得极其自然,那句“是我们两个人的”更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维护和共享意识。
杜远还想推辞:“丽质,这……”
“我不管!”李丽质直接打断他,甚至有些急了,“就这么说定了!五五分!不然……不然这香水我就不卖了!”她摆出了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
一旁的李渊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听到孙女那句“是我们两个人的”,再看看杜远那无奈又带着些感动的表情,以及旁边王萱那温和中带着一丝复杂了然的微笑,老爷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状。
他捋着胡子,连连点头:“好!好!五五分好!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是……咳咳,总之,公平!就这么定了!”他本来就想撮合孙女和杜远,如今看两人这“不分彼此”的架势,自然是老怀大慰,觉得事情正在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最终,在“大股东”李丽质的强硬要求和“太上皇裁判”的和稀泥下,这大唐第一家奢侈品香水坊的股权,就这么被定了下来——杜远与李丽质,五五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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