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海的夕阳把海面染成熔金,沈砚扶着苏晚往岩洞里走时,圣师骨在掌心轻轻发烫——不是之前催发时的灼热,而是像贴着暖玉,顺着指缝往骨血里渗温意。
苏晚嚼着月脉草,银线在指尖绕了两圈,突然停住:“你的毒脉淡了些。”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沈砚的手腕,银线泛着细弱的白光:“脉气里的紫意少了,是圣师骨和你骨血共鸣的缘故?”
沈砚点头,摸出听骨片——骨纹上的淡青光芒比之前亮了些,连之前细微的裂痕都浅了:“刚才净化残魂时,圣师骨的光好像融进了骨血里,毒脉没那么疼了。”
“这是好事。”骨师跟在后面,骨杖敲着碎瓷片,“接骨人的骨血本就能融月碎之力,圣师骨是千年前的至纯骨器,能帮你压毒,往后走月碎遗址,也多了层保障。”
老林已把村民安顿好,见众人过来,立刻迎上去:“岩洞里的月脉草够烧三天,村民们都愿意等我们回来——只是那孩子还在怕,一直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沈砚看向岩洞深处,那十来岁的孩子正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眼神怯生生的。
他走过去,把听骨片递到孩子面前:“这个能听骨音,你要不要试试?”
孩子犹豫了会儿,伸手碰了碰听骨片。
骨片“咔嗒”响了声,像海浪轻拍礁石,孩子的眼睛亮了些:“它会说话?”
“嗯,它能听万物的骨音。”沈砚笑了笑,“等我们去遗址那边解决了麻烦,就能送你回家,到时候还能教你听骨音。”
孩子点点头,把听骨片还给沈砚,不再像之前那样发抖。
苏晚看着这幕,眼底泛着软光——沈砚总说自己不懂安抚人,可他待人心细,连孩子的恐惧都能注意到。
收拾好行装已是黄昏,众人沿着碎月海的岸线往月碎遗址走。
孟铁衣扛着骨刃走在最前,骨刃上的火星还没完全熄,偶尔溅在地上,能把枯骨般的草叶烧出小坑:“这路我三年前走过一次,往前再走十里,就是骨裂滩——那地方的地面全是裂缝,底下藏着月碎残片,走的时候得小心。”
“骨裂滩的裂缝里有月气。”月临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圣师手记,“手记里写着,那里是月碎坠落后的第一道裂痕,地面下的月碎残片最多,连石头都能化成骨粉。”
沈砚刚要开口,掌心的圣师骨突然烫了下——不是暖意,是带着锐利的灼热,像有细针在扎掌心。他立刻停步:“不对劲。”
圣师骨的青光突然变得刺眼,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连骨血都跟着发烫。
苏晚的银线瞬间绷直,指向骨裂滩的方向:“有邪气!很浓,比刚才残魂的邪气还重!”
孟铁衣立刻握紧骨刃,火星暴涨:“是蚀骨教的人?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走这条路?”
“是教主引的。”骨师的骨杖在地上敲了敲,杖头的骨纹泛着淡紫,“残魂没抢到圣师骨,他肯定会派人在半路埋伏,骨裂滩地形复杂,最适合设陷阱。”
沈砚深吸一口气,压下掌心的灼热:“走,去看看。小心脚下的裂缝,别踩空。”
往骨裂滩走了没半里,地面果然开始出现裂缝——窄的只有指宽,宽的能塞进半只脚,裂缝里泛着淡紫邪气,像有活物在底下翻涌。
孟铁衣用骨刃戳了戳地面,裂缝里突然窜出道邪气,直指叫他的手腕:“小心!这裂缝里有月碎残片,能引邪气伤人!”
他挥刀劈散邪气,裂缝里传来“滋啦”声,像有东西在燃烧。
苏晚的银线探进裂缝,突然绷得笔直:“底下有东西!是月碎残片拼的阵,邪气就是从阵里散出来的!”
“是骨蚀阵。”月临翻着圣师手记,声音发沉,“蚀骨教的邪阵,用月碎残片当阵眼,引地下邪气往上涌,踩进去的人会被邪气蚀骨,最后化成骨粉。”
沈砚看向裂缝最密集的地方——那里的邪气最浓,隐约能看到地面下有淡紫光芒在闪,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阵眼在哪?”他问,圣师骨在掌心烫得更厉害,似乎在指引方向。
“在裂缝最中间的那块黑石下面。”苏晚的银线往那边探了探,又立刻收回来,“邪气太浓,银线一靠近就被蚀得发软,根本碰不到黑石。”
孟铁衣举起骨刃,火星在刃尖聚成火球:“我用骨刃熔了它!骨刃能熔月碎残片,应该能破阵!”
“别冲动。”沈砚拦住他,“骨蚀阵是连环阵,你熔了一个阵眼,其他裂缝里的残片会立刻补上来,到时候邪气更浓,我们更难走。”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圣师骨,青光已顺着他的骨血蔓延到小臂。
之前净化残魂时,圣师骨能融邪气,或许现在也能?他突然想起圣师手记里的话:“圣师骨为引,接骨人骨血为线,可引月气破邪阵。”
“苏晚,帮我稳住月气。”沈砚突然开口,把圣师骨举到面前,“我用骨血引圣师骨的光,破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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