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已然带上了暑气的 precursor,吹过洛阳城的街道,裹挟着梧桐树叶的沙沙声和隐约的蝉鸣。清绾是周四夜里悄然抵达的。一场精心策划的“临时出差”,成了她提前奔赴而来的完美借口——她七月的正日生日注定要被一场无法推脱的家庭旅行占据,她便任性地,将属于两人的庆祝,提前预支到了六月中旬。
武朝阳接到她“已落地”的消息时,晚自习刚下课。惊喜像猝不及防的烟花在他眼底炸开,他几乎是跑着出的教学楼。见到拖着小小行李箱、笑盈盈站在校门口等他的清绾时,所有奔波的疲惫和提前到来的思念,都有了归宿。
但周五的课程表冷酷无情,他无法缺席。于是这个六月的周五,清绾大多时间独自待在酒店房间里。处理了几封必须回复的工作邮件,线上简短参与了一个部门会议,其余时间便显得慵懒而漫长。她点了room service的午餐,靠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陌生的街景,心里计算着他下课的时间。
下午,武朝阳趁着课间间隙匆匆赶回酒店陪她待了一小会儿,带来一杯她喜欢的冰饮,又得匆匆赶回去上最后一节专业课。离别时,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里带着歉意:“乖,自己玩会儿,我下课就回来,很快。”
清绾推他出门,脸上是理解的笑:“知道啦,快去,认真听课。”
门关上,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变得柔和而催眠。清绾窝回沙发,找了个轻松搞笑的综艺节目,平板电脑支在膝盖上。欢快的背景音和嘉宾的笑闹声 initially 还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但连日的奔波和午后特有的慵懒渐渐占了上风,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头一下下点着,最终歪在柔软的沙发扶手上,陷入了浅眠。
平板里的节目还在自动播放,她却已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持续震动的手机顽强地钻入她的梦境。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在沙发上摸索,抓到手机,费力地睁开一条眼缝,屏幕上“朝阳”的名字在不断闪烁。
她猛地清醒了些,赶紧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被吵醒的沙哑和软糯:“喂?”背景音里综艺节目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
“在睡觉?”他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户外,有风声和隐约的车流声,还有几个男生模糊的说笑声。
“嗯……”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把平板视频暂停,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刚看东西看睡着了,”她老实承认,带着点刚醒的懵懂,“怎么啦?你下课了?”
“嗯,下课了。”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背景里的说笑声似乎更清晰了些,“那个……耗子他们租了个车,约着晚上一起出去转转。他们问,晚上能不能一起吃个饭?”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征询,“你想去吗?就我那两个玩得好的室友,你都见过的。”
清绾的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她坐直身子,理了理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可以啊。”她答应得爽快,和他的朋友相处,她向来不排斥,甚至觉得能更多地融入他的生活是件好事。
“好。”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他的声音似乎轻松了不少,“那你醒一醒,收拾一下。我们现在从学校这边过去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到你酒店。”
“嗯嗯,知道啦。”清绾应着,“那等下见。”
挂了电话,她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驱散了残存的睡意。看着镜子里因为刚睡醒而脸颊微红的自己,她快速补了个淡妆,让气色看起来更好些。
打开衣柜,她略作思考,挑出了一套适合初夏夜晚的 outfit——一件黑色的细吊带背心,搭配一条牛仔短裤,外面罩了一件轻薄透气的白色镂空针织开衫,既不会过于随意,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小性感。她将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后,喷了点淡淡的香水,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迷人。
刚收拾妥当,手机就响了,是武朝阳的消息:「到了,在楼下。」
清绾回复:「好,我马上下来,你在门口接我一下,我不知道是哪辆车。」
她拿起小巧的手包,检查了一下房卡和手机,便出了门。
电梯下行至一楼,门一打开,傍晚微热的风扑面而来。她走出酒店旋转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路灯下的武朝阳。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短裤,身姿挺拔,在渐暗的天色里格外显眼。他也看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快步走过去,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等很久啦?”
“没有,刚停好车。”他低头看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睡醒了?精神多了。”
“嗯哼。”她笑着点头,环顾四周,“车呢?”
“这边。”他带着她走向停在酒店辅路旁的一辆白色SUV。车旁站着两个高大的男生,正是他关系最铁的两个室友,耗子和阿哲。两人看到清绾,都笑着打招呼:“嫂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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