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赵子龙长相俊美、言吐优雅,肯定不是一般的盗匪,跟着他也许比回家更好,对于今后自己的出路,众人自然也是讨论过。
于是在胆大女子的带头下,齐齐给赵子龙跪下磕头。
赵子龙沉吟片刻,对身边的苏芹芹吩咐道:“将这几位姑娘先安置在基地,让柳秀娘好生照料。待日后她们有了去处,再作安排。”
“是!”
苏芹芹高声应下,让人将那些受惊的女子带走。
这时,苏芹芹从下属手中拿过几本账册:“主公,这是曹队长刚送来的,在钱贵书房暗格中发现的。里面不仅记录了他们贪墨的款项,还提到了官仓亏空之事......”
赵子龙接过账册,借着火把的光亮快速翻阅,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原来钱贵、王巡检等人与县衙官仓的管库大使勾结,这些年来通过虚报损耗、以次充好等手段,竟然贪墨了官仓粮食三万余石!
“真是硕鼠满仓啊!这样的朝廷不亡,谁亡啊?”
赵子龙怒极反笑。
他原本只想借机铲除几个勾结匪徒的官员,捞一笔外快,没想到竟牵扯出如此大案。
事不宜迟,必须趁消息走漏前,控制住官仓!
赵子龙立刻带人和曹变蛟会合,带领队伍直扑县衙官仓。
粮仓只有数名士兵看管,在数百人的围剿之下,连点水花都没被激起来,就被直接收拾了。
清点结果令人触目惊心:账面应有存粮五万石,实际库存不足两万石,亏空高达三万石!这还仅仅是县衙一地的官仓,可以想像更高级的粮仓,究竟能亏空到什么样的地步!
经过这一夜的查抄,赵子龙可谓收获丰厚:从钱贵、王巡检等涉案官员府中共查获现银四万三千余两,黄金四千余两,粮食两万三千余石、布匹、古玩、地产契约无数,还有那五名被解救的女子。
看着堆积如山的财物和粮食,曹变蛟忍不住感叹:“主公,这一下,我们未来几个月的军饷粮草都不用愁了!”
赵子龙先是感慨了一番, 真是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没有什么比劫掠来钱更快的了。
然后,又是摇了摇头,神色并无太多的喜悦:“取之于民,终须用之于民。这些钱财粮食,大部分本就是民脂民膏。传我命令:一、从查抄的财物中拨出五千两白银,抚恤此次以及后续剿匪阵亡将士的家属,重赏有功人员;二、拨出一万石粮食,以基地名义,设立施粥,救济流民;三、其余钱粮、物资,登记造册,充作军资及基地建设之用……”
“主公英明!”
众人更是心悦诚服,这些当兵的本就是流民,对饥饿有着切肤之痛,现在见赵子龙如此体恤下属和民众,心中更是信服。
对于众多物资的运输,赵子龙早有安排。
当晚,基地过来数百辆马车,以及数千民夫。
连海岛那边也过来了上千人和20余艘大船。
所有物资,包括数百万斤粮食,竟然被连夜搬空。
就在赵子龙处理完官仓事宜,准备返回基地时,苏芹芹来报:“主公,那支江南绸缎商队的主事人求见,说是要当面致谢。”
赵子龙心中一动,这正是他等待的机会:“好吧,那就请他们到德盛商号一叙吧。”
德盛商号后院雅室内,茶水已经泡上,茶香袅袅。
赵子龙已经换下劲装,换上了一身青色的长衫,更显俊朗儒雅。
不多时,苏芹芹引着两人进来。
当先一人是个年约五旬的老者,衣着华贵,但却神态恭敬。
而他身后的女子却是让赵子龙眼前顿时一亮。
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身着淡紫色罗裙,外罩月白比甲,发髻轻挽,只簪一支碧玉簪。
开始时戴着面纱,进屋将面纱摘下,露出她如画般的眉眼,气质清雅,没有商人的市侩,反倒有一种文人的清冷,虽经历劫难,却仍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从容。
“老朽肖明远,携小女肖静仪,拜谢恩公救命之恩!”
老者深深一揖,那女子也是盈盈下拜,声音如珠落玉盘:“静仪多谢恩公相救。”
赵子龙连忙起身,将两人扶起,客气地道:“肖老先生、肖小姐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分内之事。”
分宾主落座后,肖明远叹道:“不瞒恩公,此次我们肖家商队运来的,是江南最新出的绸缎样品,准备在北方开拓市场。若非恩公相救,只怕血本无归啊。”
赵子龙心中暗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肖家?可是江南那有名的染纺世家肖家?”
肖静仪轻声接话:“恩公明鉴。我们肖家世代经营染纺,在苏州、杭州等地都有织坊和布店。这次北上,主要是为了想打开山东、河南、京畿一带的市场,没想到……”
“没想到山东的局势竟然如此混乱?”
赵子龙微微一笑:“现在,天下大乱已起,官匪、盗匪、鞑子横行,到处都是风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