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中枢的议事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殿中各流派修士的脸庞。道门的青衫、佛宗的袈裟、儒门的长袍、甚至还有几位身穿黑袍的魔修,此刻都围坐在巨大的石桌旁,空气中没有了往日的剑拔弩张,却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期待——他们在等待墨尘带来对抗天道的最终方案。
墨尘坐在石桌主位,身形比之前更显佝偻,雪白的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眼角的皱纹,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手中握着的鸿蒙情晶,正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晕,将他的手掌映照得温暖。“各位道友,”他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遍殿内,“幻月洞府一役,我们找到了天道的弱点——它畏惧情感的力量。而这鸿蒙情晶,就是储存和放大情力的关键。”
他将情晶放在石桌中央,金色的光芒扩散开来,在半空中形成一道虚影——正是简清言的残魂留下的画面:她在文心谷教墨尘写“镇”字,在佛窟外挡在墨尘身前,临终前写下血书的瞬间。“简清言施主用生命证明,情不是弱点,是对抗天道的利刃。”墨尘的指尖轻轻拂过虚影,“道门的《两仪混沌诀》让诸位剥离情感,佛宗的《寂灭禅心》让诸位空灭七情,儒门的《浩然天罡册》让诸位以文心压制执念,魔道的《血狱真经》让诸位被戾气吞噬……可从今天起,我们要打破这些束缚,让情感成为我们的力量。”
殿内一片寂静,片刻后,佛宗的一位老僧站起身,眉头紧锁:“墨尘施主,老衲并非质疑你,只是佛宗千年教义皆以‘七情皆空’为根本,若接纳情感,岂不是堕入魔道?”他的话音刚落,几位佛修纷纷点头,显然是认同他的观点。
“空并非无,而是接纳。”净尘僧站起身,手中的伏魔杵顶端舍利子与鸿蒙情晶共鸣,“老衲在幻月洞府亲身体验过,当我承认对须弥山弟子的牵挂,我的佛气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纯净。妙音圣女的残识也曾说过,‘渡苍生’本身就是最大的情,若连这份情都要空灭,何谈慈悲?”
道门这边,玉虚观的一位长老也开口:“凌霜华圣女,你曾因情劫堕入歧途,如今为何还要主张接纳情感?难道不怕道门重蹈覆辙?”
凌霜华走到殿中,白衣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了往日的淡漠:“我曾因害怕情感代价,刻意冷漠以对,却差点失去最重要的人。《两仪混沌诀》的‘斩三尸’,斩的应是恶念,而非善情。若连守护之心、牵挂之情都要剥离,与天道的冰冷何异?”她说着,看向墨尘,眼中的暖意让殿内不少修士动容。
儒门的文载道也补充道:“儒家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便是情之始。若连对家人的情都要压制,何谈‘平天下’?简清言施主的血书‘若道需灭情,何异天道刍狗’,正是点醒我们——情是人性的根本,也是对抗天道的底气。”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位魔修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黑袍上沾满了黑色的血迹:“不好了!幽冥渊的残余魔修……受魇尊残魂影响,在边界发动暴乱,他们说……说情感是毒药,要杀了所有接纳情感的人!”
墨尘脸色一沉,起身道:“各位道友,看来天道的爪牙还未清除。我去幽冥渊平定暴乱,文大儒、净尘大师,你们继续说服各流派修士,凌霜华,你随我一起去。”
凌霜华点头,与墨尘一同走出议事殿。幽冥渊的边界,黑色的魔气弥漫,数十道魔修正与守护结界的修士厮杀,他们的眼中布满血丝,身上的鬼纹剧烈闪烁,显然是被戾气吞噬,成了魇尊残魂的傀儡。
“墨尘!你这个叛徒!”为首的魔修嘶吼着,手中的骨杖朝着墨尘砸来,“情感只会让我们堕入魔道,只有杀戮和戾气,才能对抗天道!”
墨尘没有躲闪,运转玄印的情力,金色的光芒从他体内涌出,笼罩住为首的魔修。魔修的身体一僵,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鬼纹也变得黯淡:“这……这是什么力量?”他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片段——他的家人被魇尊杀害,他为了复仇才修炼《血狱真经》,却渐渐被戾气吞噬。
“这是你心中的牵挂,是你对家人的情。”墨尘的声音温和,“魇尊让你以为戾气是力量,可真正的力量,是守住本心的情。”
魔修的眼中泛起泪光,跪倒在地:“我错了……我不该被戾气吞噬,不该忘记家人的嘱托……”
其他魔修见状,也渐渐停下攻击,墨尘和凌霜华趁机运转情力,净化他们体内的戾气。半个时辰后,暴乱平息,幽冥渊的魔修们纷纷表示愿意加入对抗天道的联盟——他们终于明白,《血狱真经》的戾气,也能转化为守护的力量,只要守住心中的情。
回到九域中枢时,殿内的氛围已截然不同。佛修们开始尝试接纳心中的牵挂,金身裂痕竟渐渐变淡;道门修士放下对情感的排斥,白发也褪去几分;儒修们以文心书写情诗,言灵之力变得更强;魔修们则用戾气守护边界,鬼纹不再躁动。鸿蒙情晶在石桌中央,吸收着众人的情力,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甚至透过殿顶,照亮了九域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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