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书院的文心阁,在深秋的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阁外那棵三千年的文心树,新叶已染成金红,叶脉间浮现的篆字比往常更亮,像是在呼应阁内的异动——苏砚四人正将《鸿蒙情典》与各流派的情力心得,逐一整理归档,木架上渐渐堆起一叠叠泛着情力光纹的典籍,最顶端的《自渡全书》手稿,封面上绣着一朵莲花,是简清言的标记。
“苏砚哥,这卷魔修的《戾气转化录》,要不要标注‘慎用’?”墨念捧着一卷黑色封皮的典籍,眉头微蹙。里面记录的是幽冥渊前辈用情力转化戾气的秘术,虽有效,却需极强的本心支撑,之前有年轻魔修因把控不住,差点反噬自身。
苏砚接过典籍,指尖的文气轻轻扫过书页,想起黑石前辈手记里的话:“秘术无好坏,用者有本心。”他在扉页写下一行字:“戾气如刃,情为鞘,鞘不固则刃伤己——非秘术险,乃心不坚。”
空尘则在整理佛宗典籍,他将妙音圣女的残识箴言,用金粉抄录在《禅心录》的扉页:“佛非无情,乃有情;寂灭非空灭,乃藏情。忘情非悟道,守情方为真。”抄完,他轻轻抚摸着书页,仿佛能感受到妙音当年堕为血观音时的挣扎与坚守。
青禾的面前,放着一卷《道心论》,是她母亲临终前写的。里面提到“《两仪混沌诀》的‘斩三尸’,斩的是恶念,非善情”,她将这卷典籍与凌霜华的日记放在一起,两道淡蓝的情力光纹交织,像是跨越时空的共鸣。
就在这时,阁内的烛火突然摇曳,一道淡金的虚影从《浩然天罡册》中浮现——是文载道的残识!他身穿儒衫,手持玉笔,目光落在《自渡全书》上,眼中满是欣慰:“没想到,老夫当年未能参透的‘情力’,竟被你们这代人悟透了。”
“文大儒!”苏砚惊喜地站起身,手中的《鸿蒙情典》微微发烫,“我们正想请教您,关于‘流派平衡’的事——如今各流派都在用情力化解代价,可有人担心,若放任四道功法交融,会不会重蹈当年天道利用毁灭本能的覆辙?”
文载道的虚影走到木架前,玉笔在空气中虚点,画出四道交织的光纹:“老夫当年追杀墨尘,正是怕他被四道力量吞噬,沦为灭世工具。可如今看来,老夫错了——错在把‘力量’和‘本心’混为一谈。四道功法本无善恶,是‘灭世本能’还是‘守护情力’,全看用者的本心。”
他指着《自渡全书》,继续道:“但你们要记住,不是所有人都有墨尘的玄印,能平衡四道力量。普通人强行融合四派功法,很容易被本能反噬,重走魇尊的老路。”
青禾心中一动,想起第五卷提到的《玄门公约》:“您的意思是,未来需要立下规矩,让修士们择一而修,而非强行融合?”
文载道的虚影点点头,玉笔在扉页写下“禁四道同修”四字,却又在旁边补了一句:“非禁情力交融,乃禁本能失控——情可跨派,力需守心。”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悠远,“三千年后,九域会有一场劫难,那时需以‘碑林’为引,将各流派的情力凝聚,而这规矩,会成为守护碑林的第一道防线。”
“碑林?”苏砚疑惑地问,突然想起鸿蒙裂隙旁种下的情力树,“您是说,我们要立一座碑林,将情力心得刻在上面,留给后人?”
“正是。”文载道的虚影看向阁外的文心树,“那棵文心树,本是简清言当年亲手种下,如今已成为情力的锚。你们可在树旁立碑,将《鸿蒙情典》的核心、各流派的警示,一一刻上——墨尘的玄印碎片,可镇在碑下,他的意识会融入碑林,成为传承的守护。”
话音落下,文载道的虚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缕淡金的情力,融入《自渡全书》的扉页。苏砚四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方向——他们要立一座“四极碑林”,让传承有根,让后人有鉴。
接下来的三个月,九域的修士们纷纷赶来帮忙。道门弟子用道气打磨石碑,让石面光滑如镜;佛修用金粉抄写箴言,让字迹泛着佛光;儒修则将各流派的情力心得,用篆字刻在碑上;魔修们则用戾气加固碑基,让碑林能抵御岁月侵蚀。
立碑那天,天朗气清。四块巨大的石碑,分别刻着“道”“儒”“佛”“魔”四字,围绕着文心树而立,碑下镇着墨尘的玄印碎片,碎片的四色光纹与石碑的情力交织,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苏砚将《自渡全书》的副本,藏在碑后的暗格中,旁边放着凌霜华的日记、简清言的血书,还有墨念的狼牙吊坠复制品、空尘的念珠、青禾的桃木牌——这些都是传承的“信物”。
“从今往后,这四极碑林,就是九域的‘情力锚’。”苏砚站在碑前,声音传遍书院,“它刻的不是规矩,是警示;藏的不是秘术,是初心。后人若遇困境,可来此感悟,记住‘情非弱点,自渡为强’。”
墨念走上前,将一块刻着“守护”二字的木牌,挂在文心树上:“愿后来者,都能记住——戾气不是毁灭的,是守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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