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归墟海后,墨尘三人暂居在终南山脚下一座废弃的道院。道院虽破旧,却因地处偏僻,避开了九域的纷争。院内的老槐树下,混沌炉被安置在青石台上,炉身金色符文偶尔闪烁,与墨尘丹田内的玄印遥相呼应,却也让他体内的四道力量愈发不稳。
墨尘盘膝坐在蒲团上,指尖流转着青、白、金三色光芒,正试图用儒、道、佛三道力量压制玄印的躁动。自归墟海一战后,玄印虽未彻底失控,却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随时可能被星骸的气息唤醒。他的头发又白了大半,眼尾的细纹更深,儒门“寿元流逝”的代价在频繁动用春秋笔后,愈发明显。
“你的佛气消耗太多,再强行压制会引发记忆崩解。”玄空大师端着一碗汤药走来,放在墨尘身侧,“这是用须弥山的‘忘忧草’熬制的,能暂时稳固你的记忆,却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墨尘睁开眼,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却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他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凌霜华,她正对着玄火鉴发呆,白色道袍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眉心的魔气虽被压制,却像一道黑色的印记,牢牢刻在肌肤上。
“她的魔气又重了。”墨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归墟海那一战,若不是我强行引动道气,她也不会被魔气反噬。”
玄空大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叹了口气:“凌施主的道心本就被玄印侵蚀,情感剥离让她对魔气的抵抗力越来越弱。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四道本源,用混沌炉彻底净化她体内的魔气——可四道本源分别在道门凌霄子、儒圣文载道、佛尊玄悲,还有……魇尊手中。”
提到“魇尊”二字,墨尘的眼神骤然变冷。右臂的鬼纹隐隐发烫,那是魔道《血狱真经》对同类魔气的感应——他能隐约察觉到,魇尊的气息正在九域西境蔓延,且越来越强。
就在这时,道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墨尘立刻握紧春秋笔,玄空大师也将禅杖横在身前,警惕地看向门口。只见三个身穿银色战甲的修士闯入,甲胄上“天罡盟”三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为首之人正是天罡盟执法长老赵烈。
“墨尘!果然在这里!”赵烈的目光落在墨尘身上,带着浓烈的敌意,“你勾结魔修,引动业火红莲焚杀平民,如今又私藏混沌炉,可知罪?”
墨尘站起身,青色文气在周身凝聚:“赵长老,我并未勾结魔修。业火红莲是意外,混沌炉是为了对抗星骸。如今魇尊已在归墟海设坛,引天外星骸降临,九域危在旦夕,你若执意追究过往,便是将苍生推向毁灭!”
“星骸降临?”赵烈嗤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修士上前,“不过是你为了脱罪编造的谎言!今日我便将你擒回天罡盟,交由各大门派审判!”
“赵长老!”玄空大师急忙上前,挡在墨尘身前,“老衲可以作证,星骸之事千真万确!归墟海深处已出现魔气祭坛,魇尊的力量也在不断增强,若再耽搁,九域将不复存在!”
赵烈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在玄空大师身上。玄空大师乃佛宗德高望重之人,从不妄言,他的话让赵烈心中生出一丝疑虑。就在这时,一名天罡盟修士匆匆闯入,脸色惨白:“长老!不好了!西境出现异象,天空裂开一道黑色裂缝,无数妖兽失控,还有魔修在四处屠戮村落,说……说是星骸要来了!”
赵烈脸色骤变,这才意识到墨尘所言非虚。他看向墨尘,眼中的敌意消减了几分,却依旧带着警惕:“就算星骸之事为真,你身负魔功,又如何证明你不会借机掌控混沌炉,沦为第二个魇尊?”
墨尘将怀中的染血玉简递出,青色文气从玉简中涌出,在空中化作简清言的虚影。虚影虽模糊,却带着儒门特有的清正之气:“赵长老,简清言以命相托,我若想堕魔,早已在归墟海与魇尊同流合污。如今我愿以混沌炉为凭,与天罡盟联手,共抗星骸。若战后我有半分堕魔之心,任由你们处置!”
虚影渐渐消散,玉简重新变得黯淡。赵烈看着玉简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墨尘眼中的坚定,沉默片刻后终于松口:“好!我信你这一次!天罡盟会暂时放下过往恩怨,与你联手。但你要记住,若你敢耍花招,九域修士绝不会放过你!”
墨尘心中一松,他知道,能争取到天罡盟的支持,对抗星骸的胜算又多了几分。“多谢赵长老。”他收起玉简,“如今当务之急,是通知九域各大门派,让他们做好应对星骸的准备。同时,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四道本源,用混沌炉掌控四道力量——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对抗星骸。”
“四道本源?”赵烈皱起眉头,“你是说道门、儒门、佛宗和魔道的至强本源?凌霄子道长在天罡盟坐镇,文载道大儒在白鹿书院,玄悲佛尊在须弥山,可魇尊……他的本源在幽冥渊,我们如何获取?”
“魇尊的本源,只能从他身上夺。”墨尘的眼神变得锐利,“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联合凌霄子道长和玄悲佛尊,集齐三道本源,增强混沌炉的力量。至于文载道大儒,他已将春秋笔赠予我,或许会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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