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山的佛光在百里外便能望见,金色光芒穿透星骸带来的黑色阴霾,像一柄守护苍生的利剑,竖在九域西境。墨尘一行踏过被星骸碎片污染的荒原,脚下的枯草一碰便化为黑灰,空气中弥漫的魔气与须弥山的佛光相互冲撞,形成一道道扭曲的气流。
“前面就是须弥山的‘护法阵’了。”玄空大师停下脚步,禅杖指向远处的金色光罩,“此阵由玄悲佛尊亲手布下,能净化魔气,却也会对身负魔功者产生排斥——墨尘,你的魔气可能会引发阵法异动。”
墨尘点点头,下意识握紧右臂——那里的鬼纹虽被阴阳道胎压制,却仍能感受到魔气在皮肤下游走。他运转佛宗《寂灭禅心》,金色佛气从寂灭珠中涌出,暂时将魔气包裹:“我会尽量压制魔气,若阵法异动,还请大师帮忙解释。”
话音刚落,前方的荒原突然剧烈震动,一头通体漆黑的巨熊从地底钻出,熊身上覆盖着星骸碎片,双眼泛着猩红的光芒,正是被星骸污染的“魔化玄熊”。巨熊咆哮一声,巨大的熊掌朝着墨尘拍来,掌风带着浓郁的魔气,将周围的空气都染成黑色。
“小心!”凌霜华纵身跃起,道剑在手中亮起白色光芒,直刺玄熊的眼睛。玄熊侧身避开,熊掌转而拍向凌霜华,却被墨尘的春秋笔挡住——青色文气在笔尖凝聚,化作一道利刃,斩在玄熊的熊掌之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吼!”玄熊吃痛,疯狂地挥舞着熊掌,周围的岩石被拍得粉碎。玄空大师趁机上前,禅杖一挥,金色佛气化作无数佛掌,落在玄熊身上,净化着它体内的魔气。可星骸的污染太过严重,佛气刚注入,便被黑色魔气吞噬,玄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样下去不行!”墨尘眉头微蹙,将玄火鉴举过头顶,红色火焰与青色文气交织,化作一道巨刃,“言出法随——焚!”巨刃斩向玄熊的胸口,火焰瞬间将其包裹,黑色魔气在火中发出“滋啦”的声响,渐渐消散。
玄熊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化作一滩黑灰。墨尘收起玄火鉴,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续动用儒、道、佛三道力量,再加上魔功的反噬,他的身体已濒临极限,丹田内的玄印也开始微微躁动。
“你怎么样?”凌霜华扶住他的手臂,指尖传来的温度带着一丝凉意——情感剥离让她连担忧都显得淡漠,却仍会下意识地护着他。
“没事。”墨尘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继续走吧,玄悲佛尊还在等我们。”
穿过荒原,终于抵达须弥山护法阵前。金色光罩上刻满佛纹,每一道佛纹都在闪烁着净化之力。墨尘刚靠近阵法,光罩突然剧烈震动,金色佛气朝着他涌来,与他体内的魔气碰撞,疼得他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
“是谁在阵外喧哗?”阵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紧接着,光罩缓缓打开一道缝隙,一个身披金色袈裟的僧人走了出来,正是佛宗至强,玄悲佛尊。
玄悲佛尊的目光落在墨尘身上,瞳孔骤然收缩:“是你?墨尘!你身负魔功,吞噬妙音圣女的金身,还敢踏入须弥山?”他周身的佛光瞬间暴涨,金色佛气化作一柄禅杖,直指墨尘的眉心,“今日老衲便替佛宗清理门户,为妙音报仇!”
“玄悲佛尊,手下留情!”玄空大师急忙上前,挡在墨尘身前,“墨尘并非有意吞噬妙音圣女的金身,而是妙音被魔气侵蚀堕为血观音,他也是为了阻止妙音屠戮苍生,才不得已为之!如今星骸降临,九域危在旦夕,只有墨尘能借助混沌炉和四道本源对抗星骸,还请佛尊以苍生为重!”
玄悲佛尊的动作顿住,目光却依旧冰冷:“以苍生为重?他引业火红莲焚杀平民,用魔功屠戮儒门弟子,这样的人,怎会真心守护苍生?老衲看,他不过是想借混沌炉掌控力量,沦为第二个魇尊!”
“我没有!”墨尘上前一步,将怀中的染血玉简和春秋笔一同递出,“这是简清言的玉简,她为了阻止我堕魔,以儒门禁术‘焚文祭天’牺牲自己;这是文载道大儒赠予我的春秋笔,他相信我能守护苍生。玄悲佛尊,我承认我曾犯下过错,但我从未想过屠戮苍生!若您不信,我愿以佛宗戒律起誓,若我有半分堕魔之心,便让业火焚身,魂飞魄散!”
玄悲佛尊的目光落在玉简上,金色佛气轻轻拂过玉简表面,简清言残留的文气与他的佛气产生共鸣,让他眼中的冰冷稍稍褪去。可当他看向墨尘的右臂时,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身上的魔功已深入骨髓,妙音的金身之力也在你体内流转,老衲如何信你?”
就在这时,墨尘怀中的寂灭珠突然亮起金色光芒,一道虚幻的身影从珠中缓缓浮现——那身影身穿白色佛衣,面容慈悲,正是妙音圣女的残识。“玄悲师叔,住手。”妙音的残识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墨尘并非恶人,当年我堕为血观音,是他用佛气净化我的部分魔性,若不是他,我定会犯下更多罪孽。如今星骸将至,只有他能对抗魇尊,还请师叔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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