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风裹着晨露,吹得牧场围栏上的木牌轻轻作响。阿古拉蹲在围栏边,正给新刻的“合”字木牌上油——这是他和巴特尔商量好的,每个牧场的木牌都刻上不同的字,合在一起就是“守助合和”,像牧民们常唱的歌谣,少一个都不行。
“阿古拉哥,不好了!西边的黑风又起来了!”巴特尔骑着马狂奔而来,马鬃上还沾着黑色的沙尘,“这次的黑风比上次大,好几个牧场的木牌红光都被压下去了!”
阿古拉立刻站起身,把“合”字木牌塞进怀里,招呼孩子们:“把所有木牌都带上,去西边的敖包山!阿爸说过,敖包山是北漠的中心,我们在那里汇合所有牧场的人!”
孩子们跟着阿古拉往敖包山跑,沿途的牧场均有人响应,有的扛着木牌,有的抱着羊奶桶,有的牵着驮着青稞粉的骆驼。等他们赶到敖包山时,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牧场的牧民,木牌堆在一起,红光却显得零散,根本挡不住远处逼近的黑风。
“这样不行,木牌的光散了!”阿古拉看着渐渐变暗的红光,突然想起阿爸讲的墨尘故事——当年墨尘是用所有牧民的哈达缠住魔气,哈达连在一起,力量才够强。他立刻喊道:“大家把木牌用羊毛绳连起来,绕着敖包山围一圈!再把羊奶和青稞粉混在一起,洒在木牌上!”
牧民们立刻行动起来,羊毛绳在木牌间穿梭,很快就绕敖包山围出一道红色的光墙。阿古拉和巴特尔一起,把混合了青稞粉的羊奶均匀洒在木牌上——奇迹发生了,零散的红光瞬间融合,变成一道厚重的红幕,像北漠的朝阳,稳稳挡住了黑风。
黑风撞在红幕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渐渐化作细沙落下,落在地上的细沙竟还长出了嫩草。牧民们看着这一幕,纷纷唱起了古老的牧歌,歌声顺着风飘向远方,越来越多的牧场加入进来,敖包山的红幕也越来越亮——北漠的守护,从不是某一个牧场的木牌,是所有牧民的木牌连在一起,所有的心意聚在一起。
白鹿书院的教室里,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苏墨站在窗边,看着墙上贴满的纸条——那是村里的孩子们写的“守护语”,有的写“我要守护阿娘的纺车”,有的写“我要守护村口的老槐树”,每张纸条都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撒在墙上的小星星。
“苏墨师兄,村东头的孩子都不敢出门了,说看见黑影跟着他们!”小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画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苏墨跟着小弟子来到村东头,果然看见几个孩子躲在屋里,扒着窗户往外看,眼里满是恐惧。他没有急着运转文心,而是坐在门槛上,对孩子们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把你们想守护的东西画下来,贴在门上,黑影就不敢来了。”
孩子们半信半疑地拿出纸笔,有的画了家里的鸡,有的画了院子里的花,有的画了和小伙伴一起放风筝的场景。苏墨帮孩子们把画贴在门上,指尖轻轻拂过画纸,孩子们的心意顺着他的指尖,化作金色的光,笼罩在门上。
没过多久,黑影果然出现了,可刚靠近门口的画,就被金光挡住,慢慢消散了。孩子们欢呼着跑出屋,又画了更多的画,贴在村里的每一户人家门口。苏墨看着满村的金光,想起简清言的《民生策》里写的“文心者,非独修士所有,百姓之念,亦是文心”——原来儒门的力量,从来不是修士的专属,是每个普通人心里的“想守护”,这些念想聚在一起,就是最强大的文心。
归墟海的海面上,飘着淡淡的薄雾。周伯站在渔船的船头,手里握着“平安”贝壳,正指挥着渔民们检查渔网——经过上次的海啸前兆,附近几个渔村约定,每天清晨都要一起巡查海面,有异常就用海螺传信。
“周伯,东边的雾不对劲!”阿海指着远处的海面,那里的雾气泛着黑色,还带着腥气,“像是星骸的余孽,把鱼群都吓跑了!”
周伯拿起海螺,吹起了约定的信号——三声长鸣,代表“有异常,速集合”。没过多久,海面上就出现了十几艘渔船的影子,都是附近渔村的伙伴,每艘船的桅杆上都挂着一枚“平安”贝壳,在薄雾中泛着蓝光。
“把渔网连起来,贝壳挂在渔网上!”周伯喊道,“当年祖辈们用渔网挡海浪,今天我们用渔网挡黑气!”
渔民们立刻行动起来,渔网在船与船之间连接,“平安”贝壳均匀地挂在渔网上,蓝光顺着渔网蔓延,很快就形成了一道蓝色的海上屏障。黑色的雾气撞在屏障上,渐渐被蓝光净化,变成清新的海水,甚至还引来了鱼群,在渔网附近欢快地游动。
夕阳西下时,渔民们收起渔网,收获满满。周伯看着满船的鱼,对阿海说:“你看,不是靠哪一艘船,是靠所有渔船连在一起,所有贝壳亮在一起,这才是归墟海的平安。”阿海点点头,把“平安”贝壳握得更紧了——归墟海的自渡,从来不是独自航行,是和伙伴们一起,用渔网连起信任,用贝壳照亮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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