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风带着青稞的香气,阿古拉蹲在敖包山脚下的木牌工坊里,手里削着新的“祭”字木牌。阳光透过帆布帐篷的缝隙,落在满桌的木牌上,每一块都泛着淡淡的红光——是牧民们昨夜刻牌时,揉进木缝里的青稞粉,混着“想让草原长青”的心意,在晨光里慢慢发酵。
“阿古拉哥!塔娜带着弟弟妹妹来了!”帐篷外传来喊声,阿古拉抬头一看,只见塔娜抱着那块旧木牌,身后跟着五六个小身影,每个孩子手里都攥着一把刚采的野花。“我们想帮你刻木牌!”塔娜把野花放在桌上,小手拿起炭笔,在新木牌上画起了歪歪扭扭的小草,“奶奶说,画小草能让戾气不敢来,对不对?”
阿古拉笑着点头,把削好的木牌递给孩子们:“对,你们的心意比炭笔更管用。”话音刚落,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阿古拉出去一看,只见不远处的草坡上,飘着几缕淡黑的戾气,正慢慢往羊群的方向挪——是昨夜西风把星骸的残气吹到了草原。
“大家别怕!”塔娜突然举起怀里的旧木牌,往草坡跑去,“阿古拉哥说,木牌的红光能赶跑黑气!”孩子们也跟着举起手里的新木牌,追着塔娜跑过去。十几块木牌的红光渐渐连在一起,像一圈温暖的光晕,裹住了淡黑的戾气。戾气在红光里挣扎了一会儿,慢慢化作细小的光点,融进草坡的土壤里,刚枯萎的草尖瞬间冒出了新绿。
羊群里的母羊“咩”地叫了一声,低头啃起了新草。阿古拉走过去,摸了摸塔娜手里的旧木牌——牌面上的“祭”字被摸得发亮,红光比上次更暖了。“这木牌以后就交给你了。”阿古拉轻声说,“你带着弟弟妹妹,把木牌分给新来的牧民,让每个人的心意都护着草原。”塔娜用力点头,把旧木牌抱得更紧,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层碎金。
白鹿书院的晨读声刚歇,苏墨就拿着简清言的旧笔,走进了后院的抄书阁。阁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孩子们和村民抄的《民生策》,每一卷都泛着淡淡的金光,连最角落那本缺了页的《论语》,都被金光补全了边角——是上月村民们抄书时,心意顺着纸页流进去,慢慢修复了旧书的裂痕。
“苏墨师兄!书砚带着学堂的孩子来了!”阁外传来弟子的声音,苏墨回头一看,只见书砚捧着一卷新抄的《乡学篇》,身后跟着十几个背着布包的孩子。“我们把抄本送给山下的流民学堂!”书砚把抄本递过来,纸页上的“家园”二字,金光格外亮,“王阿婆说,让流民的孩子也知道,读书是为了护着自己的家。”
苏墨接过抄本,指尖碰到纸页的瞬间,忽然感觉到一阵暖意——是简清言的旧笔在掌心发热,笔杆上那道细微的裂痕,竟慢慢泛出金光。“这杆笔以后给你。”苏墨把笔递给书砚,“简先生当年用它写《民生策》,现在你用它教孩子写字,让她的心意一直传下去。”
书砚握着笔,眼眶发红,转身带着孩子们往山下走。刚出书院大门,就看到流民学堂的先生抱着一摞旧书迎上来——书页上沾着淡淡的黑气,是上周风大,星骸残气飘进了学堂。“别怕!”书砚立刻把新抄的《乡学篇》铺在石桌上,孩子们也跟着拿出自己的抄本,围在旧书旁。
金光顺着抄本的纸页流过去,像一条温柔的河,裹住了旧书上的黑气。黑气慢慢消散,旧书里原本模糊的“仁”“义”二字,竟变得清晰起来,纸页也像是褪去了岁月的黄痕。流民学堂的先生摸着书页,声音发颤:“原来书真的能藏心,藏着这么多人想让孩子读书的心意。”
苏墨站在书院门口,看着孩子们围着旧书欢呼,指尖轻轻拂过袖中简清言的手稿——那行“知众生之需助”的墨痕,此刻正泛着和抄本一样的金光,像是在笑着回应这满院的薪火。他忽然明白,白鹿书院的文心从来不是刻在书里的字,是孩子们手里的笔,是村民们抄书的手,是每个人心里“想让更多人知家园可爱”的牵挂。
归墟海的渔歌在晨光里飘远,阿海站在渔船的甲板上,手里握着周伯传给他的渔网梭子,正教新来的渔民小海织渔网。“平安泉水要泡够半个时辰,纤维才会吸足心意,遇星骸碎片才会发蓝光。”阿海把泡好的海带纤维递给小海,指尖划过梭子上的“海”字——这半个月,小海织坏了三张大网,终于在今天织出了第一张泛着淡蓝微光的渔网。
“阿海哥!你看远处!”小海突然指着海面喊,阿海抬头一看,只见东边的海面上,飘着几缕淡黑的雾气,雾气里裹着细小的星骸碎片,正朝着渔村的方向飘来。“别慌!”阿海立刻拿起新织的渔网,往海里撒去。渔网刚碰到碎片,蓝光瞬间亮起,碎片化作泡沫,落在海里,很快就引来了一群银色的鲭鱼,围着渔网打转。
“真的能引鱼群!”小海惊喜地喊,伸手去捞网里的鱼,指尖碰到渔网的瞬间,忽然感觉到一阵暖意——是渔网纤维里的心意,顺着他的手指,慢慢流进心里。“这梭子以后给你。”阿海把周伯的旧梭子递给小海,“周伯的爹用它织过护海的网,现在你用它织网,让归墟海的平安一直传下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