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盛夏把草原晒得金黄,巴图蹲在敖包山的木牌工坊前,正教牧民家的双胞胎兄妹阿木和阿朵刻“祭”字。阿木的刻刀总往木牌外偏,阿朵就把自己的小手覆在他手上,一起慢慢划:“巴图哥哥说,心意要顺着刻刀走,你想让草原的盛会热闹,字就不会歪啦。”
工坊外,牧民们正忙着筹备那达慕盛会,酥油茶的香气飘进帐篷,混着青稞粉的味道,让木牌上的红光都似暖了几分。巴图从怀里摸出阿古拉玛传他的旧木牌——牌面上的“祭”字已被摸得发亮,边缘还沾着去年盛夏的草屑,“你们把想对草原说的话,刻在木牌背面,比如阿木想赢摔跤,阿朵想跳安代舞,都写上去。”
阿木眼睛一亮,在木牌背面刻了个歪歪扭扭的摔跤小人,阿朵则画了朵小小的萨日朗花。刚刻完,木牌正面的红光突然亮了些,背面的图案竟也泛出淡红的微光,像把孩子的心愿嵌进了木头里。
忽然,远处的赛马场传来惊呼:“草里有黑雾!”巴图跑出去一看,只见赛马道旁的草丛里,几缕淡黑的戾气正顺着暑气往上飘,裹着星骸残粒——是盛夏的热浪把深埋的残气烘了出来,要是飘进赛马场,受惊的马会伤到人。
“举木牌!”巴图立刻举起旧木牌,阿木和阿朵也跟着举起新牌,三道红光交织成网,罩住了飘来的戾气。戾气在红光里挣扎,却被一点点裹住,慢慢化作细碎的光点,落在草丛里。原本有些枯黄的草叶瞬间变得翠绿,连空气里的暑气都似清爽了几分,赛马场的马也平静下来,甩着尾巴啃草。
阿木摸着发烫的木牌,蹦着喊:“红光把黑雾赶跑啦!”巴图把旧木牌轻轻放在双胞胎手里:“这木牌以后给你们,盛会时带着它,让每个来草原的人都知道,咱们的心意能护着草原。”阿朵把木牌抱在怀里,萨日朗花的图案在阳光下亮着,和远处的赛马场、帐篷连在一起,成了盛夏草原最暖的风景。
白鹿书院的盛夏,晒书布把后院铺得像金色的海。小书正领着新来的流民孩子阿砚(和苏墨的弟子同名,体现传承)翻晒旧书,手里握着阿禾传的简清言旧笔,笔尖沾了点井水,在晒书布的边角写“护书”二字,字迹泛着淡金的光,连书页上的霉斑都似淡了些。
“小书哥哥,为什么晒书要写‘护书’呀?”阿砚蹲在一旁,手里捧着刚晒好的《论语》,纸页还带着阳光的温度。小书指着旧笔上的裂痕:“这是简清言先生的笔,她当年写《民生策》,是想让书里的道理传下去。咱们晒书,就是想让这些旧书不被虫蛀、不发霉,让后来的人还能读。”
阿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论语》轻轻放在晒书布中央。刚放好,就见书脊上沾着几缕淡黑的戾气,正慢慢往纸页里渗——是昨夜的潮气把星骸残气带进了书库,附在了这本缺了页的《论语》上。这是苏墨当年珍藏的版本,扉页上还有他写的“文心不朽”四个字。
“用抄本护着它!”小书立刻从怀里掏出新抄的《论语》残页,阿砚也跟着把自己刚抄的“学而时习之”凑过去。金光顺着抄页流过去,像一层薄暖的纱,裹住了旧书的戾气。黑气慢慢消散,缺了的书页边缘竟泛出微光,仿佛要重新长出纸来,扉页上的“文心不朽”也亮得格外清晰。
负责晒书的老秀才摸着旧书,眼眶发红:“我年轻时跟着苏墨先生晒书,他说书是活的,能记着读它的人。现在看来,真是这样。”小书看着阿砚正用旧笔在晒书布上画书册,笔尖的金光落在布上,竟让周围的旧书都似透出了暖意,连飞舞的书虫都躲得远远的。他忽然明白,简清言的文心从不是停在纸上的字,是盛夏里的一块晒书布,是孩子笔下的一幅画,是每个人心里装着的、想让道理传下去的牵挂。
归墟海的盛夏渔汛正旺,阿渔蹲在渔船的甲板上,往新织的渔网里掺熬好的海带汁。她手里握着阿海生传的周伯旧梭子,梭子上的“海”字被海风和海水磨得发亮,旁边的陶碗里,海带汁还冒着热气——是今早她跟着阿泽爹熬的,说盛夏的海带汁更浓,渔网的蓝光能更久地挡住星骸残气。
“阿渔姐姐,渔汛时的鱼会躲着黑雾吗?”渔民的小儿子阿浪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刚织好的小鱼网,网眼上还沾着海带汁的清香。阿渔笑着摇头,把泡好的纤维递过去:“不会,但咱们的渔网能赶跑黑雾,还能引鱼来。上次我织的网,不仅挡住了残气,还捕到了好多大黄鱼。”
阿浪接过纤维,想起昨天看到阿渔姐姐把捕到的小鱼放回海里,说“要让它们长大再回来”,指尖慢慢有了力气。他把纤维缠在梭子上,一针一线织起来,渔网的边缘竟泛起淡蓝的微光,像渔汛里的碎星,落在甲板上晃来晃去。
忽然,了望的渔民喊起来:“鱼群里有黑雾!”阿渔抬头一看,只见远处的鱼群里,几缕淡黑的戾气正缠着鱼群游动,裹着星骸残粒——是渔汛时鱼群从深海带上来的,要是缠上渔船,渔网会被腐蚀,鱼群也会受惊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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