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正月里,敖包山被新雪裹得银白,却挡不住酥油花的暖香。阿酥牵着阿青稞的手,站在木牌工坊前,手里攥着年前刻好的“祭”字木牌——牌面上的红光混着酥油的香气,在冷空气中竟凝出淡淡的暖雾。“阿青稞哥哥,今天要把木牌挂去敖包顶吗?奶奶说新年挂得越高,草原的福气就越多。”
工坊外,牧民们正忙着准备新年祭祀,刚煮好的酥油茶冒着热气,孩子们捧着青稞面做的生肖馍馍,追着经幡跑。阿青稞从怀里摸出阿木传他的旧木牌,牌边还沾着去年的酥油痕迹:“咱们把想对草原说的心愿刻在木牌背面,你想让小羊多生崽,我想让今年的青稞丰收,都写上去。”
阿酥踮着脚,在木牌背面画了个圆滚滚的小羊,阿青稞则刻了串饱满的青稞穗。刚完工,木牌正面的红光突然亮了几分,背面的图案竟也泛出淡红微光,像把孩子的心愿嵌进了木头里。忽然,敖包旁的酥油花灯旁传来惊呼:“灯旁有黑雾!”
阿青稞抬头一看,只见几缕淡黑的戾气正顺着灯油的热气往上飘,裹着星骸残粒——是正月的暖灯把深埋的残气烘了出来,要是飘进酥油花灯,会浇灭灯焰,坏了祭祀的规矩。“举木牌!”阿青稞立刻举起旧木牌,阿酥也跟着举起新牌,两道红光交织成网,罩住了飘来的戾气。
戾气在红光里挣扎,却被一点点裹住,慢慢化作细碎的光点,落在酥油花灯上。原本微微摇曳的灯焰瞬间稳了,酥油花的香气更浓了,连经幡都似被暖风吹得轻轻晃动。阿酥抱着发烫的木牌,跟着阿青稞往敖包顶爬,把新木牌挂在最高的经幡旁:“这样草原的福气就能飘到每个牧民家啦!”阿青稞笑着把旧木牌系在阿酥腰间:“以后每年新年,都由你领着小弟弟妹妹挂木牌,好不好?”阿酥用力点头,木牌的红光映着她的笑脸,和敖包下的祭祀人群、酥油花灯连在一起,成了北漠正月最暖的风景。
白鹿书院的正月,春联贴满了抄书阁的门窗,墨香混着梅香飘进阁里。阿砚握着简清言的旧笔,站在石桌前,正跟着墨豆学写“开笔礼”的福字。旧笔的笔杆被磨得光滑,笔尖沾了点朱砂,落在红纸上时,“福”字竟泛出淡金的光,连旁边的腊梅都似更艳了几分。“墨豆师兄,为什么写福字要用这支旧笔呀?”
墨豆指着笔杆上的裂痕,眼里带着暖意:“这是简清言先生的笔,她当年写《民生策》,是想让天下人都能安稳过日子。现在咱们用它写福字,是想把这份心意传给书院的每一个人,也传给来读书的孩子。”阁外,新入学的孩童们正围着老秀才听故事,手里捧着刚发的新抄本,纸页上还印着小小的腊梅图案。
忽然,贴在阁门的春联旁传来细微的“滋滋”声——几缕淡黑的戾气正顺着门缝往里钻,附在春联的墨字上,像是要把“平安”二字染黑。阿砚立刻举起刚写好的福字,墨豆也跟着把新抄的《民生策》页角凑过去。金光顺着福字的笔画流过去,像一层薄暖的纱,裹住了春联上的戾气。
黑气慢慢消散,春联上的“平安”二字竟变得格外鲜亮,连红纸都似透出了暖意。老秀才走过来,摸着春联笑:“我年轻时跟着苏墨先生贴春联,他说字里藏着人心,人心暖,字就暖。现在看来,真是这样。”阿砚握着旧笔,又写了一张福字,递给最小的孩童:“以后每年开笔礼,都由你来写福字,把简先生的心意传下去,好不好?”孩童用力点头,握着福字跑向阁外,金光落在他的小手上,像攥着一团小小的太阳。
归墟海的正月,渔港里挂满了红灯笼,海花牵着海生的手,站在渔船的甲板上,手里捧着周伯传下的旧梭子。梭子上的“海”字被海风磨得发亮,旁边的陶碗里,泡着正月新采的海带汁——是今早她跟着阿泽爹熬的,说正月用新海带汁泡纤维,渔网的蓝光能护着开渔顺利。“海生哥哥,今天开渔祭,咱们的渔网能捕到大鱼吗?”
海生笑着把泡好的纤维递过去:“只要你把想让渔船平安的心意织进渔网,肯定能捕到大鱼。你看,去年阿浪哥哥就是这样,渔网撒下去,不仅挡住了黑雾,还捕到了最大的黄鱼。”渔港里,渔民们正忙着给渔船系红绸,孩子们捧着鱼形的馒头,围着渔船唱渔歌,歌声混着海浪声,在正月的空气里格外鲜活。
忽然,了望的渔民喊起来:“渔网旁有黑雾!”海生抬头一看,只见几缕淡黑的戾气正顺着洋流飘过来,裹着星骸残粒——是正月的暖流把深海的残气带了上来,要是缠上渔网,开渔的第一网就会空,还会惊了鱼群。“撒新织的渔网!”海生立刻拿起海花刚织好的渔网边角,往海里撒去。
渔网刚碰到戾气,淡蓝的光芒瞬间亮起,像一道屏障把渔港护在里面。残粒在蓝光里化作泡沫,落在海面上,很快就引来了一群银色的鱼,围着渔船打转。海花看着网里蹦跳的鱼,又看了看手里的旧梭子,突然跑过去抱住海生:“哥哥,蓝光真的能护着开渔!”海生把梭子轻轻放在她手里:“以后每年开渔祭,都由你来织第一片渔网,把周伯的心意传下去,好不好?”海花用力点头,把梭子揣进怀里,红灯笼的光映在海面上,和渔网的蓝光混在一起,成了归墟海正月最鲜活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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