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的新春,携着守心坛的暖意与归心村的麦香,漫过了九域的每一寸土地。
守心坛前的积雪早已消融,青石坛壁上的名字被春风拂得清晰,坛顶的守心灯在暖风中摇曳,光芒比冬日更显温润。此刻,坛下人声鼎沸,百姓们忙着贴春联——鲛人用珍珠串成“海晏河清”的横批,儒修以墨笔写下“守心即福”的联语,道修用玄力将春联贴在坛壁上,佛修与魔修则一同悬挂着红灯笼,连归心村的老农都扛着新磨的麦粉,在坛前支起大锅,熬煮着香甜的西域粟粥。孩童们穿着新衣,在人群中追逐嬉闹,手中挥舞着从守心灯上引下的“心灯”纸鸢,纸鸢上画着简清言递饼、凌霜华持剑、妙音捧灯的身影,还有一个背着行囊的行路人,在春风中朝着远方微笑——那是九域众生心中“守心者”的模样,平凡却温暖。
墨尘站在坛边的老槐树下,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与寻常百姓别无二致。他的行囊彻底空了,只在腰间系着一根简单的布带,上面挂着那枚磨得光滑的“心”字青石——这是他如今唯一的“信物”,却不再是羁绊,而是与九域众生相连的纽带。春风吹起他的衣角,发间的银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眼神里没有了过往的沉重,只剩如春风般的平静与释然。
“墨尘先生!您可算来了!”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跑过来,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粟粥,“爷爷说这粥要给最守心的人喝,您快尝尝!”
墨尘笑着接过粥碗,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底。这小姑娘是归心村老农的孙女,去年冬天还在坛前堆“守心人”雪人,如今已能帮着熬粥递碗。他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回人群,想起当年在破庙中与简清言分饼的日子,眼中泛起温润——原来,时光流转,初心从未走远,只是化作了这一碗粟粥的温度,化作了孩童脸上的笑容,在岁月中代代延续。
“先生,您看这春联写得如何?”一个年轻的儒修捧着刚写好的联语走来,联上写着“四道光华融九域,一颗初心暖千门”,“学生是白鹿书院的弟子,山长让我来坛上写联,可学生总觉得,这‘四道融合’的真意,还没写透——当年四道相残,如今却能同守一坛,到底是什么让我们放下了成见?”
墨尘指着坛前忙碌的人群:“你看那熬粥的老农,他不管是道修还是魔修,都会递上一碗热粥;再看那贴春联的鲛人,他不管是儒门还是佛宗,都会笑着帮忙——放下成见的不是‘四道’,是人心。当年简清言先生说‘若道需灭情,何异天道刍狗’,便是看透了‘情’与‘心’才是万物的根基。四道功法的代价,曾是束缚,如今却成了守护的力量:道修的‘情感剥离’化作了护人的冷静,魔修的‘戾气噬心’化作了守道的果敢,儒修的‘寿元流逝’化作了传心的执着,佛修的‘记忆崩解’化作了渡人的豁达——这便是‘四道融合’的真意,不是功法的叠加,是初心的归一。”
年轻儒修恍然大悟,低头看着联语,又看向坛上的守心灯:“学生明白了……‘四道光华’不是指功法的光芒,是四颗初心汇聚的温暖;‘一颗初心’不是指某个人的坚守,是九域众生共守的本心。”
他话音刚落,坛上传来一阵欢呼。几个年轻修士合力将一块新的青石嵌在坛壁上,青石上刻着“万境归心”四个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九域同守,初心为一。”这是四道修士与百姓共同商议的坛训,没有高深的道理,只有最朴素的坚守。
墨尘走上前,看着新嵌的青石,指尖轻轻拂过“万境归心”的字迹。他想起当年在归墟裂隙自封时的绝望,想起弑天时的决绝,想起传灯时的坚定——这一路的坎坷,最终都化作了“万境归心”的圆满。此刻,坛壁上的名字仿佛都活了过来:简清言的字迹在春联上流转,凌霜华的剑影在灯影中闪烁,妙音的佛灯在春风中摇曳,而他自己,早已融入这些名字里,融入九域的每一缕春风,每一盏灯火。
“先生,您看那是什么?”有人指着天空喊道。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数十只纸鸢在天空中飞舞,每只纸鸢上都画着不同的“守心图景”:有渡心桥上的交融,有传心谷的义诊,有衡心台的映月,还有归心村的麦浪。纸鸢的线握在不同人的手中——有白发老者,有垂髫孩童,有四道修士,有鲛人百姓,他们齐心协力,让纸鸢在天空中连成一片“心灯之海”,与守心坛的光芒交相辉映。
“是‘万境归心’!”有人欢呼道,“每一只纸鸢都是一境的初心,合在一起,便是九域的归心之景!”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年轻修士们举起手中的联语,百姓们唱起新编的《归心谣》:“春风起,心灯明,九域同,万境宁;佛魔融,道儒和,守初心,归一心……”歌声在春风中回荡,穿透九域的山川河流,传到渡心桥,传到传心谷,传到衡心台,传到每一个有守心者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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