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你的医士,椒丘那得知你身患月狂,又从末度那知道你上留着都蓝的血后。便有了现在的计划,我告诉他,你的解救之道在我手中。”
“他果然联系了你,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现在,只要你点一点头,你将立刻从这场【赤月】带来的疯狂噩梦中醒来,你的身躯将焕然一新。从此不再有疯狂困扰着你,怀疑只是心头随手拂去的尘埃,恐惧也将荡然无存。”
飞霄:“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道路】…成为另一个你?”
呼雷:“没错,毕竟你和我如此相似。我们都是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怪物。”
飞霄发出一阵笑声:“…答案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拒绝!”
呼雷:“我说过,狐人和步离只是一个名字,你想做谁,就可以做谁。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接纳这一切,步离人将会臣服于你。毁灭他们,让他们尸骨无存,或是教化他们成为仙舟的附庸…一切凭你喜欢。”
“你的名字将被镌刻在仙舟的史册,或是大敌名录里,一切都由你做主。”
飞霄摇摇头:“你不明白,呼雷,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为了逃避狼头的皮鞭和枷锁,我的双手第一次粘上了血。”
飞霄回忆起她逃离步离人部落那晚时的情景。
两人在流星的光芒下夺命狂奔。
萨兰:“凝梨,别停下,快跑…!”
凝梨呼吸急促:“我跑不动了…萨兰,他们追上来了吗?”
萨兰指着天上的流星,朝凝梨喊道:“他们还在,不要停!凝梨,抬头,看天上的光!”
“那是流星,流星在照耀我们,只要向它许愿,就能得到自由!”
“我们所有人都能逃出去!我们会得到自由,然后把它分给更多的窟卢兄弟姐妹!”
“所以,快走吧!我们可以逃走的!”
身后浓重的黑暗中,传来凶狼的呼喝和走兽的吼叫。
萨兰焦急的拉着凝梨的手:“凝梨!跟我一起跑啊!”
飞霄述说着后面发生的事:“我们跑啊跑啊,用尽了全力,不知彼此奔向了何方。”
“我逃脱了猎群的追捕,遇到了一个会飞的女人…一名云骑军。”
呼雷:“我猜你信守了自己的诺言。”
飞霄伤感的说道:“很可惜,当我带着她重回故地,想要拯救窟卢的同伴时,我看到了大地上只留下一个望不见底的深壑。”
呼雷发出一阵嘲笑声:“妖弓的光芒…灾星坠地,万物俱灭。”
飞霄“在随后的岁月里,我和云骑战友无数次追逐那道光的轨迹,又无数次看着它落下。”
“渐渐地,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承载愿望的流星。每一道光矢的出现,意味着一个无可救药的世界和无数生灵的湮灭。”
“我向天弓之神祈愿,请祂不要再让我目睹【流星】坠下。”
“可是…神从未回应我。”
呼雷叹息一声:“是啊,祂们从不回应,放任我等在世间彼此仇杀,这就是我们鏖战至今的理由。”
“若是无血无泪,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垂听凡人的祈愿,那我们就要为自己的渴望而战。”
“你明白了吗,萨兰…你我的相似之处,远比你想的更多。”
呼雷的话,让飞霄的声音有些颤抖:“……”
呼雷:“你是一头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野兽!”
就在呼雷还想要再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片火红色的羽毛出现在飞霄面前。
羽渡尘的羽毛释放出一股温暖的力量,融入飞霄的身体里,瞬间就让飞霄清醒过来。
这根羽毛,主要是为了保护飞霄的精神,让她不受负面影响,就是让飞霄回想起,并坚定她心底真正的愿望。
羽渡尘的力量,让飞霄摆脱了呼雷的精神影响。
“这是...什么?”呼雷心底涌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哈哈!”飞霄轻笑一声,抬头看向天空:“谢谢你了,星穹列车的无名客。”
飞霄眼神坚定看向呼雷:“那是伙伴们的呼唤。”
“该到此为止了,呼雷!”
飞霄呼出一口气,看向呼雷:“所以,你为之而战的渴望是什么?呼雷。“
呼雷:“为了让天上的众星,成为步离人放牧的原野。”
“你呢?萨兰?”
飞霄转过身,背对着呼雷,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最后,语气坚定的说道:“为了终有一日,不再有人目睹「【流星】落下…为了能多一个人活着,和我一起回到曜青。”
呼雷叹息一声:“宁可抗拒你本应成为的样子,从自由的狼沦落为受人豢养的狐…只为多一个人?”
“那就如你所愿!我会以你的恐惧和怀疑为养料,抓住你,吞下你——我会取代你…成为【飞霄】!”
飞霄扭头看着呼雷:“【我们如此相似,是为战而生,为战而生的怪物】…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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