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名士兵就要被一刀两断!
陈稳目光一凝。
并指如剑,再次点出。
【集中赋予——十六倍!】
无形的力量瞬间跨越空间,降临到那名看似普通的士兵身上。
那士兵只觉得一股从未想象过的巨力从四肢百骸中涌出,反应速度、身体强度瞬间提升了数个层级!
面对那迅若雷霆的弯刀劈斩,他几乎是本能地一个侧身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要害!
同时,手中那根用来撬动擂石的铁钎,被他下意识地全力刺出!
噗!
在十六倍力量的加持下,这根普通的铁钎,竟然如同神兵利器,精准地从那“神武军”士兵面甲的缝隙中刺入,直贯后脑!
那士兵身体一僵,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向后倒去。
侥幸生还的士兵瘫坐在地,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和那根铁钎,满脸的难以置信。
“万胜!”
他周围的同伴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士气为之一振。
陈稳却微微蹙眉。
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这种小范围、精准的十六倍赋予,对心神的消耗同样巨大。
而且,杯水车薪。
此刻,整个北面城墙,多达十余处地段告急。
不断有悍不畏死的“神武军”士兵成功登城,与守军展开血腥的肉搏。
这些怪物般的士兵,个体战力极强,往往需要数名,甚至十余名精锐守军结阵配合,付出惨重代价,才能将其斩杀。
城头之上,断肢与残骸飞舞,鲜血很快染红了墙砖,汇聚成涓涓细流,顺着排水口淌下。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硝烟与某种药物般的异臭,令人作呕。
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垂死者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里,已化为人间炼狱。
“陛下!左翼第三瓮城段压力最大!石帅请您定夺!”
一名传令兵浑身浴血,连滚带爬地冲到陈稳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陈稳霍然转头,望向那个方向。
只见那段突出于主城墙之外的瓮城,此刻承受了至少两具“冥骨”和超过百名“神武军”的重点攻击。
瓮城上的守军在一位裨将的指挥下死战不退,但伤亡极其惨重。
箭楼已被摧毁,女墙多处坍塌。
最可怕的是,一具“冥骨”正用它那残存完好的巨臂,以及另一只被弩箭炸得只剩骨茬的断臂,疯狂地撞击、捶打着瓮城那相对单薄的墙体!
咚!咚!咚!
每一次撞击,都让那段城墙剧烈地颤抖,碎石簌簌落下。
城墙表面,已经开始出现了细微的、但正在不断蔓延的裂缝!
照此下去,那段城墙被硬生生砸塌,只是时间问题!
一旦瓮城被破,主城墙将直接暴露在敌军的兵锋之下,整个雄州防线的完整性将受到致命威胁!
“钱贵!”
陈稳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带你的人,还有朕的亲卫,立刻支援左翼瓮城!”
“无论如何,给朕守住!”
“臣,领旨!”
钱贵没有任何犹豫,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挥手。
数十名一直沉默护卫在陈稳身后的靖安司好手,以及百余名精锐甲士,如同出鞘的利刃,迅速向着左翼瓮城扑去。
陈稳站在原地,缓缓闭上双眼。
他体内的势运气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雄浑的力量在经脉中奔腾咆哮。
精神力量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笼罩着整个惨烈的战场。
他在感知,在计算,在寻找着那个最关键,也最危险的平衡点。
频繁动用十六倍赋予,已经让他感到了沉重的负担。
南方某些州县传来的、关于气候异常和小型地动的模糊奏报,也在他心头萦绕。
那是动用能力,撼动势运,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势运之衡……”
他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
一边是眼前岌岌可危的城防,数万将士的性命,以及大陈北疆的门户。
另一边,是可能因过度消耗势运而引发的、波及整个王朝的天灾人祸。
这份权衡,沉重如山。
但他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
左翼瓮城方向,传来一声更加剧烈、仿佛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伴随着守军惊恐的呼喊,以及那“冥骨”愈发兴奋的咆哮。
陈稳猛地睁开双眼。
目光如电,穿透弥漫的硝烟与血雾,死死锁定在那段不断震颤、裂缝如蛛网般扩散的瓮城城墙之上。
他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雄州的血火,已经燃烧到了最炽烈的时刻。
而他,必须在这血火之中,找到那条通往惨胜的、布满荆棘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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