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开普敦的桌湾港被晨雾笼罩,“海探六号”缓缓驶入港口。欧阳宗明站在甲板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郑和航海图》残页的边缘——残页是程远临行前交给他的,朱砂标注的“海西大洋”四字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与沈福伟在《郑和宝船队的东非航程》中“船队抵大西洋边缘,观星定航”的考证形成奇妙呼应。
方美怿从船舱走出来,手里捧着刚加热的姜茶,帆布包里的便携式声呐仪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桌湾港的水下地形数据。“当地档案馆的邮件你看了吗?”她将姜茶递给欧阳宗明,发梢沾着的雾水落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一丝微凉,“165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航海日志里写着,他们在桌湾暗礁区打捞到‘刻有龙纹的东方木构件’,当时以为是阿拉伯商船的遗物,现在看来,很可能是郑和船队的!”
郑海峰扛着摄像机跑过来,镜头对准港口外的黑色礁石区:“刚用声呐扫了一圈,暗礁区水下12米处有个长约12米的木质结构,反射信号特别强,像是船的龙骨!你们看屏幕——这部分的密度,和我们在莫桑比克发现的‘清和号’龙骨完全一致!”
程远和林珊乘坐的直升机在中午抵达。林珊刚下飞机,就拿着《明成祖实录》影印本凑到礁石区地图前:“宣德七年,郑和第七次下西洋,‘历忽鲁谟斯等二十二国,远及海西’。这里的‘海西’,学界一直争论是波斯湾还是大西洋,要是龙骨能追溯到宣德年间,就能彻底解开这个谜题!”
次日清晨,雾散天晴。欧阳宗明和方美怿穿上潜水服,带着水下钻机和防水相机潜入海中。桌湾港的海水能见度不足五米,探照灯的光柱里,细小的浮游生物像星星一样闪烁。随着下潜深度增加,一截泛着乌黑色的木质构件渐渐显露——构件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海藻,边缘却能清晰看到“鱼鳞式叠压”的拼接痕迹,这是明代官船建造的标志性工艺。
“是龙骨!”方美怿的声音通过防水麦克风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她游到构件旁,用小刷子小心清理掉表面的海藻,一枚铜钉的锈迹在探照灯下泛着莹光,钉帽上的“官”字隐约可见。“光谱仪检测到了!”她将探头贴在木材表面,“木材是福建松,碳十四年代1432±10年——宣德七年!刚好是郑和最后一次下西洋的时间!”
欧阳宗明游到龙骨的另一端,用潜水刀轻轻刮去表面的泥沙,一块铜制铭牌渐渐显露。铭牌边缘虽已锈蚀,但“清和号副船”五个字依然清晰,下方的小字“宣德七年造于龙江船厂”更是让两人心跳加速。“是‘清和号’的补给船!”欧阳宗明对着麦克风大喊,“这证明郑和船队的分遣队真的抵达了大西洋边缘!”
【突发状况】:就在两人准备拍摄龙骨全景时,水下摄像机突然捕捉到两道人影。欧阳宗明立刻关掉探照灯,拉着方美怿躲到礁石后。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们看到两个穿黑色潜水服的人正用撬棍撬动龙骨,其中一人手里的电锯已经启动,正对着龙骨的连接处。
“是摩加迪沙的盗墓者!”方美怿压低声音,悄悄打开摄像机的录像功能。盗墓者头目似乎察觉到异常,突然转身,电锯的轰鸣声在水下传开。欧阳宗明见状,立刻冲出去,用潜水刀挡住电锯的锯齿,方美怿则趁机拍下他们的面容和作案工具。
“你们是谁?”盗墓者头目用英语嘶吼,挥拳朝欧阳宗明打来。欧阳宗明侧身躲开,一拳击中他的腹部,同时按下对讲机的报警按钮。几分钟后,南非警方的潜水员赶到,将两名盗墓者当场抓获,缴获了他们已经锯下的一小块龙骨残件。
回到船上,方美怿捧着追回的龙骨残件,眼眶通红:“差一点,我们就失去了最关键的证据。”欧阳宗明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海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用青花瓷碎片打磨的小吊坠——吊坠是他在基尔瓦遗址时偷偷做的,上面刻着一个“方”字。“别担心,”他将吊坠戴在方美怿脖子上,“以后我会一直守着你,守着这些文物,再也不让你受委屈。”阳光透过船窗,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东非一路的生死与共,早已让这份感情从并肩作战的默契,变成了刻入骨髓的牵挂。
休整一周后,考古队前往纳米比亚的沃尔维斯湾。车子行驶在纳米布沙漠边缘,路边的骆驼刺在风中摇曳,远处的大西洋泛着靛蓝色的波光,与《郑和航海图》上“海西多沙,濒海有林”的描绘渐渐重合。
“辛巴族的长老已经在等我们了,”林珊翻着当地向导传来的资料,“他说族里珍藏着一件‘来自太阳升起之地的白色珍宝’,传说是几百年前‘大船人’留下的。”
程远靠在车窗上,手里翻着沈福伟的论文复印件:“论文里提到,郑和第四次下西洋时,曾‘沿非洲东岸南行,抵纳米比亚沿岸,与当地部落交换象牙’。辛巴族是这里最古老的部落,他们的传说很可能与郑和船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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