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年秋,泉州湾北岸的考古工地上,程远的探铲突然触到一件坚硬的器物。清理掉周边的海泥后,一只青釉陶罐露出全貌——罐身上用褐彩绘制着简易的星图,北斗七星、北极星的轮廓清晰可辨,旁边还刻着“北辰指,定南北”的字样。程远捧着陶罐,指尖抚过星图纹路,突然想起资料中“海南岛渔民仍用‘北辰’称呼北极星”的记载,“这说不定是解开《郑和航海图》星名传承的关键物证。”
郑海峰带着便携式光谱仪赶来,检测结果显示陶罐年代为明代永乐年间,与郑和下西洋的时间高度吻合。“罐身星图的北极星位置,正好对应小熊座α(勾陈一),”郑海峰指着星图中最亮的一点,“资料里说《郑和航海图》的‘北辰星’就是勾陈一,这个陶罐上的‘北辰’标注,和民间传承的星名完全一致,证明郑和船队的星名体系没有随时间断裂。”
为验证这一猜想,程远特意邀请泉州老渔民陈阿伯来到工地。老人看到陶罐上的星图,突然激动地拍了下手:“这是‘定盘星’啊!我们渔民祖辈传下来的《水路簿》里,也画着这样的星图,说‘夜航看北辰,不会迷方向’。”陈阿伯还从家里带来一本泛黄的《水路簿》,里面用毛笔标注的“北辰星一指”“华盖星八指”,与《郑和航海图》的牵星数据如出一辙。
“您看这个‘北辰星第一小星’,”程远翻出资料中的记载,指着星图旁的一颗小星,“资料说它可能是小熊座里除北辰外的某颗星,您知道渔民怎么称呼它吗?”陈阿伯眯眼端详片刻,“这是‘伴极星’,夜里看它和北辰一起动,就算北辰被云挡住,看它也能定方向。”这句话瞬间解开了资料中“北辰星第一小星”的考释谜题——原来这颗星在民间一直有“伴极星”的俗称,是北辰星的辅助导航星。
【人物侧写】:程远此刻的兴奋藏不住眼底,他蹲在陶罐旁,一边用相机记录星图细节,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标注对应关系。这种“从文物找线索,向民间寻答案”的探索方式,正是他一贯的风格——不迷信文献,更注重实地考证与活态传承的结合。而陈阿伯的质朴讲述,也让他更深刻地理解:《郑和航海图》的星名不是冰冷的术语,而是一代代渔民口耳相传的“海上灯塔”。
11月,“海探七号”停靠海南岛文昌港,程远带着团队拜访当地老渔民苏德柳。老人家里珍藏着一本民国年间的《针路簿》,里面记载着“南挂出丙入丁,夜航凭它定南界”的口诀,这让程远立刻联想到资料中“灯笼骨星即南十字座α、β、γ、δ,海南渔民称‘南挂’”的考释结论。
“苏阿公,您能给我们讲讲‘南挂’星怎么看吗?”程远递上复刻的《郑和航海图》过洋牵星图,图中灯笼骨星被画成四颗星组成的灯笼形状。苏德柳接过图,手指在星图上比划:“这就是‘南挂’!四颗星像挂在南边的灯笼,夜里往南航行,看它的高度就知道走了多远。”老人还带着团队来到海边,指着夜空讲解:“你看,最亮的两颗是‘灯笼顶’,对应‘一指’,下面两颗是‘灯笼底’,合起来就是‘四指’,和图上画的一模一样。”
方美怿用天文软件模拟明代星空,发现南十字座在明代的位置与现代略有差异,但四颗星的相对排列完全符合《郑和航海图》的绘制。“资料里说灯笼骨星‘指数之和与北辰星为十五指半’,我们刚才测的‘南挂’四指,加上北辰星十一指半,正好是十五指半!”方美怿兴奋地报出数据,“这证明‘南挂’就是灯笼骨星,民间传承的星名和明代海图记载完美衔接。”
在苏德柳的《针路簿》里,程远还发现了一句关键口诀:“灯笼骨出丙已,入丁未”,这与资料中《顺风相送》“灯笼骨出在已丙,入在丁未”的记载几乎一致。“您这句口诀是从哪学的?”程远追问。老人摸着簿子封面,“我爷爷传的,他说这是‘郑和爷的船工留下的’,走西洋的船都靠这个认星。”
此刻程远仿佛透过史料看到了郑和的身影——当年船队航行至南半球,北辰星沉入地平线,郑和下令观测“灯笼骨星”,船工们对照海图上的星形,口中默念着“出丙入丁”的口诀,在茫茫大海中确定航向。对郑和而言,这些星名不是孤立的天文符号,而是保障船队安全、连接中外的“海上路标”,每一颗星背后,都是无数船工用生命积累的经验。
2030年1月,“海探七号”抵达福建惠安崇武港,根据资料中“福建渔民称北斗七星为‘北舵’,‘北舵头’为指极星天璇、天枢”的记载,程远团队在当地渔业博物馆找到了一本清代《航海针谱》,里面详细绘制了“北舵头双星定北极”的示意图。
博物馆馆长黄志强指着图中两颗紧密相连的星,“这就是‘北舵头’,我们渔民叫它‘指极星’,顺着这两颗星连线延长五倍,就能找到北辰星。”他还现场演示了认星方法:“夜里看不到北辰时,就找‘北舵头’,郑和船队当年肯定也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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