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他冲过去想抱住她，双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柳娘转过身，脸上带着哀伤的笑容。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崔三丑，然后双手比划了一个的手势。
不...不会的...崔三丑跪倒在地，是因为我改了生死簿吗？
柳娘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她拉起崔三丑的手，在他掌心写下：我是阴间派来监督你的。你违约了，我必须回去。
崔三丑如遭雷击：所以你真的是...不是人？
柳娘摇头，又写下：我曾是人，百年前为救爱人而死，被阴司收留。这次派我来，既是奖励你之前的善行，也是监督你不越界。
崔三丑痛哭流涕：我错了...我这就去把生死簿改回来！
柳娘按住他，继续写：来不及了。但还有一个办法——用你的命换李婆婆的命，这样契约就能继续，我也可以留下。
崔三丑毫不犹豫：好！用我的命换她的！
柳娘却摇头，写道：不，我舍不得。另有一法——你放弃走阴人的能力，我们做普通夫妻，但你会变回原来的丑陋模样，我也永远不能说话。
崔三丑破涕为笑：这算什么代价？我本来就丑，你也本来就不会说话。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柳娘微笑着点头，身体渐渐恢复了实体。她轻轻拥抱住崔三丑，在他耳边无声地说了一句话——虽然崔三丑听不见，但他心里明白那是什么。
从此，崔三丑再也无法走阴，但他和柳娘过上了平凡幸福的生活。村里人发现，崔三丑似乎比以前更丑了，而柳娘依然美丽如初，只是眼中多了一份人间烟火气。
李婆婆奇迹般地康复了，活到了八十六岁高龄。临终前，她拉着崔三丑的手说：三丑啊，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但生死有命，下次别再这样了。
崔三丑只是笑笑：婆婆，您放心，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而每当夜深人静时，柳娘还是会对着月亮发呆，仿佛在看着某个遥远的地方。崔三丑从不问她看什么，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
有人说，走阴人的妻子确实不是人；也有人说，正因为不是人，所以才能如此忠贞不渝。但崔三丑知道，无论柳娘来自哪里，她给他的爱，比任何人都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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