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洒进堂屋,家明看见爷爷程老根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那本刚刚发现的账本,指尖轻轻抚过每一页泛黄的纸面,仿佛在触摸遥远的回忆。
爷爷,您脖子上那个...家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个小布包,是不是太奶奶留给您的?
程老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脖子,解下那个已经褪色发白的蓝色布包。布包用红线仔细地缝着口,看起来多年未曾打开过。
五十多年了...程老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娘临走前亲手给我戴上的,说等我八十岁生日这天才能打开。他抬头看向家明,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昨天是我八十大寿,但忙着处理坟地的事,倒把这茬给忘了。
家明屏住呼吸,看着爷爷小心翼翼地拆开红线。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三样东西:一块温润的青色古玉,一把小巧的铜钥匙,还有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
程老根先拿起那块玉,对着阳光看了看。玉石呈椭圆形,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中央是一个古朴的字。
这是咱们程家的传家宝,程老根解释道,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按理说该传给你爸,但你太奶奶却给了我...老人摇摇头,似乎至今仍不理解这个决定。
接着他拿起那把铜钥匙,只有拇指大小,却做工精致。钥匙柄上刻着细密的纹路,看起来不像开普通锁的。
最后,程老根展开那张已经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有力,正是账本上太奶奶的笔迹:
「根儿:
祖屋东墙,第三块砖下。
娘的一切,留待有缘人。
程李氏 绝笔」
家明和爷爷面面相觑。
东墙第三块砖?程老根皱眉思索,祖屋东墙是灶房啊...
两人立刻起身前往灶房。这间屋子多年来一直是做饭的地方,墙面被烟熏得微微发黑。家明数到第三块砖,发现它看起来与其他砖块并无二致。
敲敲看。程老根建议道。
家明屈指轻叩,砖块发出空洞的回响。他用力一推,砖块竟然向内移动了半寸,露出一个暗格。家明的心跳加速,手指微微发抖,小心地将砖块完全抽了出来。
暗格中放着一个油纸包裹的方形物体。家明将它取出,油纸包裹得很严实,摸起来像是一本书。
回到堂屋,家明在全家人的注视下慢慢打开油纸包。里面果然是两本书:一本是线装的家谱,另一本则是手写的笔记,封面上写着《灵医笔录·程李氏》。
灵医?家明的父亲程建国凑过来,太奶奶不是接生婆和草药郎中吗?
程老根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我娘...确实不只是郎中那么简单。旧时候村里人叫她,说她能通阴阳,治邪病。他叹了口气,但解放后这些都被打成封建迷信,她就再也不提了。
家明翻开那本《灵医笔录》,第一页就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医者,治身也;灵者,治魂也。吾程氏一脉,自明末清初得异人传授,兼具医灵二术。然此道玄奥,非有缘者不能悟,非有德者不能传。故录此册,以待后人中有慧根者得之...」
后面的内容更加惊人——除了普通的草药配方外,还详细记载了各种驱邪、镇煞、通灵的方法,甚至还有治鬼祟附身解阴气缠身等超乎寻常的医术。
家明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但更奇怪的是,这些看似荒诞的内容,他竟然能自然而然地理解,仿佛这些知识早已埋藏在他的血脉中,此刻只是被唤醒而已。
爷爷,我...我好像能看懂这些。家明抬头,困惑中带着一丝兴奋,就像...就像我本来就该知道一样。
程老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抓住家明的手:家明啊,你昨晚能梦见你太奶奶,今天又能看懂她的笔记...这就是缘分啊!老人激动得声音发颤,咱们程家每隔几代就会出一个有的人,能见常人不能见,知常人不能知。你太奶奶就是一个,看来...你也是啊!虽然你太奶奶不是程家人,但从你太爷爷去世后,她一人拉扯我们几个孩子时,突然觉醒,可能也是祖上认可她程家人的身份了吧。
家明感到一阵眩晕,这个认知太过震撼。他从小在城市长大,接受现代教育,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这些玄妙的事情产生联系。但那个清晰的梦境,以及此刻对这些古老文字的理解,都在告诉他这一切并非虚构。
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仔细研读太奶奶留下的资料。家谱显示,程家自明末从江西迁来此地,世代行医。每隔两三代,就会出现一个记载着具异禀通阴阳的后人。而程李氏正是上一代的。
难怪你太奶奶要把传家玉和笔记留给我...程老根喃喃道,她一定是算准了家明会继承这份天赋。
傍晚时分,家明独自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太奶奶的笔记,试图理清思绪。夕阳的余晖洒在纸页上,那些古老的文字仿佛在发光。他翻到一页记载托梦之术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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