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大酒店1413号房。
林小满将张教授给的符纸贴在房门内侧,又按照他的嘱咐在门把手上挂了一串五帝钱。苏雨晴则忙着检查房间的每个角落,甚至神经质地掀开床单看了看床底下。
应该...安全了吧?苏雨晴声音发颤,手里紧握着一瓶从寺庙求来的圣水。
林小满没有回答。她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母亲在十分钟前回复了她的消息:「你外婆临终前说过,那镯子是从死人手上摘下来的,是林家的传家宝。她还提过一个名字——翠娘。」
翠娘。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进林小满的脑海。张教授说过,当年栽赃陈三的是外曾祖父的小妾。会是同一个人吗?
小满,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也许能放松...苏雨晴的话被突然打开的电视机打断了。
没有插电的电视屏幕上跳出雪花点,接着闪现出模糊的黑白画面——一座民国时期的四合院,镜头缓缓推进,停在一间厢房门前。门缝下有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渗出。
这...这不可能...苏雨晴扑过去想拔掉电源,却发现电视根本没有插头。
林小满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画面切换了,现在显示的是一个女人模糊的背影,她正在翻箱倒柜,似乎在寻找什么。女人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件——即使画面模糊不清,林小满也能认出那就是她家的玉镯。
翠...娘...电视机里传出沙哑的呼唤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小满感到一阵眩晕,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她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而贴在门上的符纸边缘开始发黑,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不,不,不...苏雨晴慌乱地掏出圣水,洒向电视机。水珠穿过屏幕,像是穿过了一层幻影,落在后面的墙上。
电视画面突然定格在一只苍白的手上,那只手慢慢抬起,指向屏幕外的林小满。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还...给...我...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不是要我还债...是要我还镯子!
话音刚落,电视机地一声关闭了。房间里的温度开始回升,符纸也不再发黑。但林小满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她立刻拨通了张教授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教授,翠娘是谁?她直接问道,还有那个玉镯,它到底有什么特别?为什么陈三这么在意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张教授沉重的叹息:你们在哪?我过去找你们。这事...比我想象的复杂。
一小时后,张教授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老旧的皮箱。他看起来比几小时前苍老了许多,眼窝深陷,额头上布满汗珠。
我父亲临终前给了我这个箱子,他放下皮箱,声音嘶哑,要我发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永远不要打开。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皮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信件、几张老照片和一本日记。张教授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陈三的母亲,也是我父亲的奶妈。张教授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她姓周,在林家做了二十年奶妈,把林老爷和几个孩子都带大了。这个玉镯...他指着照片上周氏手腕上模糊的饰物,是她娘家传下来的唯一值钱东西。
林小满的心跳加速:所以玉镯本来是陈三母亲的?
张教授点点头,翻开日记:根据我父亲的记录,周妈妈去世前把镯子给了儿子陈三,让他将来娶媳妇用。但林老爷的小妾翠娘看上了这个镯子...
翠娘是谁?苏雨晴插嘴问道。
张教授的表情变得复杂:她...后来成了我父亲的妻子。我的母亲。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小满瞪大眼睛,突然明白了张教授为何对这些事如此了解——他的母亲就是当年栽赃陈三的真凶!
我父亲不知道翠娘偷了玉器栽赃陈三,张教授急忙解释,等他发现时,陈三已经...后来翠娘认错,把大部分玉器还了回去,唯独留下了这个镯子。
因为这是她一开始就想要的。林小满冷冷地说。
张教授羞愧地低下头:是的。她骗我父亲说这是林家给她的赏赐。后来...他翻到日记的某一页,林老爷发现真相后大怒,把镯子和其他几件玉器放进陈三的棺材陪葬。但几年后,翠娘又偷偷把镯子挖了出来。
林小满感到一阵恶心:然后它成了我外婆的嫁妆?
翠娘没有孩子,镯子后来给了我父亲保管。你外婆出嫁时,我父亲已经知道真相,想物归原主,但找不到陈三的家人了。张教授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以为把镯子给你外婆,算是还给林家后人,也许能平息陈三的怨气...
显然没有。苏雨晴小声说。
林小满拿起那张老照片,仔细端详周氏手腕上的镯子。虽然照片模糊,但那个独特的形状和暗绿色泽,与她家的玉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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