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看了看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两点二十。他抬头望向眼前这座被当地人称为青萝山的野山,半山腰以上被浓密的树林覆盖,隐约可见几条人工开凿的土路蜿蜒其中。
都这个点了,要不咱们改天再来?林默转头问同行的阿哲和沈小雨。
来都来了,怕什么?阿哲拍了拍背包,我查过了,这山虽然开发烂尾了,但路还是通的。咱们走快点,天黑前肯定能下来。
沈小雨扶了扶眼镜,指着半山腰一处裸露的岩石:那边视野应该不错,拍几张照片就走。
林默犹豫了一下。这座山他听说过一些传闻,说是几年前有个开发商想搞旅游项目,修到一半资金链断了,留下些半成品步道和观景台。本地人很少上来,偶尔有些驴友会来探险。
行吧,但咱们四点前必须下山。林默最终妥协,三人开始沿着杂草丛生的土路向上攀登。
八月的阳光毒辣,即使是在树林间穿行,三人也很快汗流浃背。阿哲走在最前面,不时用登山杖拨开挡路的灌木。沈小雨则落在最后,举着单反相机四处取景。
你们听说了吗?阿哲突然停下脚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有人说这山上闹鬼。
少来这套。林默擦了擦额头的汗,大白天讲这个,你不嫌热啊?
真的!阿哲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同事上周来过,说在半山腰听见小孩的笑声,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沈小雨按下快门,镜头对准阿哲夸张的表情:那你同事现在还好吗?
好得很!就是...阿哲突然压低声音,他回家后发现相机里多了几张照片,拍的都是同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但他发誓当时根本没看见这个人。
林默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他下意识摸了摸右手腕上那根已经戴了三年的红绳。这是奶奶去庙里给他求的,说是能辟邪保平安。
别说了,赶紧走吧。林默催促道,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度。
三人继续向上攀登,大约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半山腰一处开阔地。这里原本应该是规划中的观景平台,现在只留下几块水泥地基和散落的建筑材料。视野确实不错,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沈小雨兴奋地架起三脚架,调整相机参数。阿哲则跑到平台边缘,对着山谷大喊,回声在山间回荡。林默站在一旁,忽然注意到平台角落里堆着几个已经褪色的矿泉水瓶和零食包装——显然最近有人来过这里。
奇怪...林默喃喃自语。
什么奇怪?沈小雨头也不抬地问。
这些垃圾。林默用脚尖指了指,看起来放了有段时间了,但包装上的生产日期都是今年的。
阿哲走过来看了看:可能是风吹来的吧。别管这些了,来,给我拍张照!
三人轮流拍照留念,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接近四点。林默看了看表,又望了望开始西沉的太阳:该下山了,再晚路就不好走了。
收拾好东西,三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林默走在最前面,阿哲在中间,沈小雨殿后。树林间的光线比来时暗了许多,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就在这时,阿哲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林默回头问。
阿哲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缓缓转头看向右侧的密林:你们...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沈小雨紧张地问。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阿哲的声音有些发抖,是个小女孩的声音,细细软软的...
林默和沈小雨对视一眼,周围除了风声和偶尔的鸟叫,根本没有其他人声。
别开这种玩笑。林默强作镇定,这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阿哲猛地抓住林默的手臂,就在我耳边,还带着股野花香...你们真没听见?
沈小雨的脸色也变了:阿哲,这地方前后都是树林,哪来的小姑娘?你是不是中暑了?
阿哲松开林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可能...可能是幻觉吧。走吧,赶紧下山。
三人继续前行,但气氛已经变得凝重。林默不时回头确认阿哲的状态,后者看起来仍然心神不宁。
走了大约十分钟,林默突然停下:等等,这个地方我们刚才走过。
沈小雨皱眉:不可能吧?我们一直是沿着这条路下来的。
阿哲指着路边一块形状独特的石头:不,林默说得对,这块石头我注意到了,我们确实经过这里三次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们明明是一直沿着唯一的土路往下走,怎么会回到同一个地方?
鬼打墙...沈小雨小声说,声音里带着恐惧。
别瞎说!林默呵斥道,但心里也开始发毛。他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半了,按理说他们应该快到山脚了。
再走一次,这次注意看路。林默强作镇定地说。
三人再次出发,这次走得更加谨慎。林默不时在树干上做记号,确认他们没有绕圈。然而二十分钟后,他们又一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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