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解围,王小伟携大胜之威,赈灾民,揽大权,声望如日中天。然而,暗处的毒蛇,从未停止吐信。最大的威胁,并非来自溃退的李自成,而是来自他身边,那位代表着皇帝意志的监军——太监卢九德。
卢九德此人,心胸狭窄,贪财好利,更对王小伟深得军心民心、权势熏天嫉妒不已。他奉了崇祯皇帝和朝中某些大佬的密令,不仅要监视王小伟,更要在适当时机,对其进行掣肘,甚至……“便宜行事”。
眼看王小伟在河南站稳脚跟,势力急速膨胀,卢九德再也坐不住了。他深知,若让王承渊彻底掌控中原,日后必成尾大不掉之势。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酝酿成形。
这一日,王小伟在临时督师行辕(原开封巡抚衙门)处理完军务,颇感疲惫。卢九德满脸堆笑地前来拜见,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食盒。
“督师连日操劳,为国事殚精竭虑,咱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卢九德尖着嗓子,语气透着虚假的关切,“这是咱家特意让人从京城快马送来的御赐贡茶‘龙团胜雪’,最是提神醒脑,滋补元气。还请督师品尝,稍解疲乏。”
王小伟目光微闪,心中冷笑。他与这卢九德素无交情,对方更是薛国观一党,此刻突然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不动声色,笑道:“卢公公客气了,本督粗人一个,怕是品不出这贡茶的妙处,岂不糟蹋了好东西?”
“哎呦,督师这是说的哪里话!”卢九德故作不悦,“您乃国之柱石,陛下股肱,什么好东西配不上?这茶您若不喝,就是看不起咱家,看不起陛下的一片心意啊!”他话语挤兑,看似玩笑,实则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王小伟心念电转,若强行拒绝,必让卢九德警觉,反而打草惊蛇。他哈哈一笑:“既如此,本督便却之不恭了。来人,看茶!”
亲卫上前,接过食盒,取出精致的茶具和一小罐茶叶。卢九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狠毒。
茶水沏好,清香四溢。王小伟端起茶杯,作势欲饮,眼角余光却瞥见卢九德和小太监那紧张而期待的神情。他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杯沿即将触唇的刹那,王小伟手腕猛地一抖!
“啪嚓!”
精美的茶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哎呀!本督手滑了!”王小伟故作懊恼,“真是暴殄天物,辜负了卢公公美意!”
卢九德脸色瞬间一变,强笑道:“无妨无妨,一杯茶而已,督师没事就好……”他心中惊疑不定,不知王小伟是真失手还是看出了什么。
“看来本督今日是无福消受这贡茶了。”王小伟拍了拍手,对亲卫道,“将这地上的碎片和茶叶,都收拾干净,莫要伤了人。”他特意强调了“茶叶”二字。
亲卫会意,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来,尤其将那些茶叶碎片和湿漉漉的茶叶,用干净布帛仔细包裹。
卢九德见计划失败,心中忐忑,又寒暄几句,便借口告辞,匆匆离去。
卢九德一走,王小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徐锐!”
“末将在!”
“立刻带着这些茶叶碎片,去找刘医正(随军的葡萄牙传教士医生化名)和咱们军中最擅长验毒的老仵作!秘密检验!记住,绝密!”
“是!”徐锐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亲自拿着那包茶叶,快步离去。
两个时辰后,徐锐去而复返,脸色铁青,眼中杀意沸腾:“督师!验出来了!茶叶中混有极其罕见的‘相思子’粉末(即鸡母珠,毒素强烈)!此毒无色无味,入水即溶,服用后不会立刻发作,但会缓慢侵蚀五脏,数日之内,便会令人虚弱咳血而死,状似痨病,极难察觉!”
果然!王小伟眼中寒光爆射!卢九德!不,是他背后的皇帝和朝中政敌,竟然真的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暗害于他!
“好!好一个卢九德!好一个陛下!”王小伟怒极反笑,“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选择了隐忍。一方面,他需要确凿的证据链;另一方面,他也要借此机会,将计就计,彻底清除这个身边的隐患,并给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个血的警告!
他秘密召见军情司在开封的负责人,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同时,他对外宣称偶感风寒,需要静养几日,暂时将军务交由周遇吉等人处理,自己则深居简出,并让刘医正开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剂,掩人耳目。
卢九德听闻王小伟“病倒”,心中窃喜,以为毒计奏效,只是发作慢了些。他按捺住兴奋,假意前来探病,见王小伟果然面色略显苍白(实则是王小伟故意伪装),言语间更是“虚弱”,便更加确信无疑,只等着“王承渊暴病而亡”的消息传出。
然而,他并不知道,军情司的触角,已经如同蜘蛛网般,将他和他随行的小太监、以及他们在开封城内暗中联络的几个可疑人物,全部监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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