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内一片狼藉。
横七竖八躺着“哼哼唧唧”惨叫的伙计。
除了那个还趴在段九河脚边,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伙计除外。
他很老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出来。
高长进此时不淡定了,瞳孔缩了一下,再看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的几个人。
个个一副云淡风轻模样,衣衫完整,甚至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溅上。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下颚应该是脱臼了,话说的不利索。
“知不知道这赌坊是谁家的!你们废了!”
“等着...”他的脖子被一只大手钳住,喉咙滚动了两下,“呃..”
“哪那么多废话!”魏季直接将他甩到地上,又拖到林安平身前,眼中杀意尽显,“爷,要不要...?”
“呵!还要杀老子不成?!乐运坊的背后可是江安永胜赌坊!”
听到永胜赌坊四个字,林安平眉头皱了一下,这赌坊的名字听着很耳熟。
脑中仔细回想了一下,露出恍然之色,吴婶家的儿子牛三好像一直在这个赌坊烂赌。
“这是永胜赌坊的分店?”
“怎么!怕了?!”高长进坐在地上仰起头,“怕了就对了,现在跪下给老子磕头认错,到时候还能死的痛快一些。”
林安平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身边段九河。
“段伯,交给你了,顺带问问有用的信息。”
段九河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林安平转身,让魏季将门打开,把看热闹的赌徒轰出去。
随后,他带着三人也一道走了出去。
魏季又将房门关上,整个乐运坊内,便剩下段九河和高长进一伙人。
“爷?”耗子看了一眼身后合上的门,“段大爷一个人行不行?”
“放心吧,”林安平轻声开口,“咱们先回去吧,魏飞也该回来了。”
林安平一行四人离开了乐运坊。
“老东西!你要干什么?!”
见段九河抬腿动了,高长进坐在地上往后挪。
段九河走到一堆破烂桌椅跟前,用脚踢开几块木板,捡起高长进掉落的断刃。
然后在高长进惊恐的目光中,一一将倒在地上哀嚎的打手脖子划开,就跟杀小鸡子似的,静静等着他们脖子的血流尽。
足足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蹲在地上的段九河才扭头看向高长进。
“啊!”
高长进被段九河的眼神吓住了,惊恐大叫一声,翻身就往内间爬。
然而只是徒劳。
内间,段九河将高长进手筋脚筋挑断,坐到了椅子上。
“说吧...”
高长进疼的死去活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牙关止不住的打颤。
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见鬼似的眼神瞪着段九河,仿佛在问要他说什么。
“乐运坊..永胜坊..你知道的所有事..”
“这是老夫第一次提醒你,也不会有第二次...”
...
l林安平一行四人走在街上,看上去并不着急。
再次路过华大夫医馆门口时,华修正坐在那里给病人号脉。
林安平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往里瞥了一眼。
恰好看到华大夫号码完毕,转身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病人,林安平眼皮抖了抖,便收回了目光。
“爷、这华大夫以前绝对是卖狗皮膏药的,”魏季也收回了目光,揶揄开口。
“呵呵..”林安平笑了笑,“他是有本事在身上的。”
林安平可记得清楚,当初让华修保严光标几人多活几日,他可是一点差池都没有。
耗子挠了挠头,追上林安平两步,“爷,这大夫是挺奇怪的。”
“哦?哪里奇怪了?”
“属下方才扫了一眼,见医馆墙上挂着一幅黑驴墨画,谁家医馆挂这个,不都挂什么入体穴位图吗?”
不待林安平开口,菜鸡抠了抠鼻子接道,“耗子哥,你想多了,说不定这老头喜欢吃驴肉。”
“许是个人癖好,喜爱的风格不同罢了。”
林安平先前也是有注意到,不过并未放在心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哪有一样的。
一行回到了福缘客栈,魏飞已经回来了。
“爷、”魏飞坐在大堂起身,“属下回来了。”
“嗯、”林安平点头,“如何?”
魏飞脸色忽变的难看起来,“爷,李大才家没了。”
接着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与林安平以及另外三人。
他听命先去了城外,根据记忆找到李大才的村子,结果发现李大才家没了,只有倒塌的土院,和焚烧过的房屋。
他感觉不太对,便急忙去寻村民打听,这才得知李大才家在一个夜里忽然起了火。
不幸的是什么都烧没了,幸运的起火那天是大年初二,李大才带着儿子在村里吃酒,父子二人侥幸躲过一劫。
村民与李大才匆匆跑了回来,无奈火势太大,根本没有办法扑灭。
据村民说,李大才背着儿子站在大火前待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便连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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