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达一点也不意外他们的反应。
反正说都说了,剩下的他也管不了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今夜过后,他算是彻底成了太子的仇人了。
这都叫什么事..
黄煜达心中暗叹,自己如履薄冰一生,临了临了,自己跳进冰窟窿里。
“你们嚷嚷什么?”
宋成邦脸色阴沉,忽然厉声开口,
“魏国公只是说出他的想法,朕听的并无觉得不妥,历代没有,朕为何就要学那历代?能为朝堂安稳,江山稳固才为良策。”
“陛下,为朝堂可以,但不能有违祖宗法度、礼制纲常啊...”
“祖宗礼法?”宋成邦斜眼望着汪长伦,抬手一指坐在那的八老王爷,“负责宗法的八皇叔就坐在这呢,要不要听听?”
“诸位,”八王爷抬眼,场面一时安静下来,皆是看向老王爷,“皇上只是说监国之事,也没说废嫡立庶之言,诸位激动了。”
激动了?
这皇上要是同意秦王与太子一道监国,和说废嫡立庶有何区别?
这皇上明显是已经动了心思。
兵部尚书候云宏,眼神闪烁几下,“八王爷,话不可这样说,您乃宗室之长,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可就与宗室不安了,太子乃储君,天下皆知,骤然如此,必致宗室动荡...”
“那不是侯尚书该操心的事,”八老王爷直接回怼过去,“皇家宗室的事,自有老夫操持。”
黄煜达心中一乐,还是老王爷霸气。
候云宏被呛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钱进颤巍起身。
他面向皇上先鞠一躬,颤抖拱手开口,“陛下,臣可否斗胆问陛下一句?”
“问、”
“臣该死、”钱进得到应允后,直接跪到了地上,“臣想问陛下,是否有想过废黜储君?”
所有人目光全都看向钱进,大胆,胆子大啊...
他们都隐晦的猜测,字里话间都是试探着说,你倒是好,直接就把窗户纸捅破了?
除了八王爷,黄煜达与其他五位尚书在钱进话音落下后,皆是纷纷跪到地上。
“臣等该死!”
汪长伦盯着钱进,恨不得当场给这老匹夫掐死,这话你能问?就不怕皇上一怒将他们全都砍了?
宋成邦显然也没想到钱进会这么直言不讳,短暂错愕之后,忽然轻笑起来。
“钱袋子,你这心思也并不都在钱上啊,”宋成邦的话耐人寻味,“若朕真有此想法呢?”
“咦?臣怎么就跪到地上了?”钱进身子一抖,跟着一脸茫然抬头,“陛下,臣该死,臣方才坐在椅子上打盹,想来梦游症又犯了。”
还不忘回头看向几位跪在地上的同僚,表情尽显疑惑,“诸位?也有神游之疾否?”
否?!
否你大爷啊!汪长伦都快按捺不住了。
“来人,”宋成邦似笑非笑盯着钱进,“赏钱尚书五个板子,让他清醒清醒...”
“陛下饶命!臣冤枉啊!臣此疾已久...”
两个太监走了进来,不顾钱进还在那求饶,架着他就出了御书房。
钱进一出御书房,嘴巴立马闭上,瞅着过来的金吾卫,脸上还浮现了笑容。
“有劳下手轻一些,老朽快八十了...”
黄煜达跪在那猛掐大腿,咱咋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还待是钱进啊,老成精了都。
钱进都把话说明了,宋成邦也就顺着说了。
“让钱进清醒一会吧,你们说说吧,朕若真有此意,又当如何呢?”
“陛下!”候云宏重重磕头,“陛下万不可有此想法,如今北疆虽定,然南凉、西蛮依旧为患,一旦陛下有此想法,势必震荡天下,致军心不稳,臣恳请陛下收回此想法!”
候云宏他掌管兵部,看待什么事情,一般都以边关稳定为重,以及深虑可动摇国本的行为。
一直没有开口的还有工部尚书程明修,以及刑部尚书严洛。
程明修看了一眼严洛后,重重叩头在地上。
虽未像汪长伦那般激动,但语气同样沉重。
“陛下,废长立幼,历代虽有,但多为祸端,臣恐陛下此议一出,会置秦王于漩涡之中,汉华会少一位贤王,臣也恳请陛下三思!”
程明修一开口,就遭到汪长伦的怒视,你这是在劝皇上?你这不是在火上浇油!
什么叫秦王陷入旋涡之中?什么叫少了一个贤王?
你干脆直接说太子会弄死秦王得了。
严洛知道再不开口也说不过去了,便在程明修说完之后叩头,“陛下..老臣以为,储君之位,关乎国运。”
先是一句老生常谈。
“臣不知陛下何有此念,臣不敢揣测,秦王殿下虽仁德宽厚,军功卓着,尧眉舜目,天覆地载,从谏如流...”
“严尚书,陛下不是来听你卖弄学问的,”汪长伦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脸不满出言打断。
“臣失礼了,”严洛再次叩头,抬头后接着说道,“臣想说的是,秦王若为储君,的确能配其位,然,正如汪尚书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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