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卡尔第二次踏上热那亚的土地,上一次是两年前跟着霍布斯。一回生二回熟,经过三年的旅行生活,如今的卡尔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背包旅行客驾轻就熟的找好了下榻的旅馆,买好了三天后前往法国土伦的船票,并结清了马夫的佣金。
他计划从热那亚坐船前往法国土伦,随后一路向北经里昂和巴黎前往阿姆斯特丹,随后坐船前往斯德丁,最终由斯德丁坐马车到达柏林。看着手中地图上的路线,卡尔内心不免有些激动,他终于要走上返程的道路,前往柏林了。
他想念威廉,想念自己的故国。这次,卡尔带着三年的所学准备回去一展拳脚。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卡尔在热那亚沿海的旅馆中度过了归途的第一晚。
意大利的氛围与帝国境内十分不同,因为意大利没有太深的牵涉战争之中,所以意大利的各个邦国整体的氛围依旧是和平的。也因为这个原因,作为商人共和国的热那亚的港口还维持着战前的那种和平模样,显得十分的繁荣。地中海沿岸各种货物齐聚于此,港口人声鼎沸,人们摩肩接踵,来自伊比利亚的海鱼,来自奥斯曼的香料与丝绸,来自意大利本土的橄榄,来自法国的葡萄酒,甚至有来自象牙海岸的奴隶。这般繁茂的景象是卡尔在帝国境内从未看到过的,卡尔心中不禁产生一个愿望,他希望自己的祖国也能够像这般享受和平与繁荣。
怀着这般心情,卡尔走向停靠在港口的前往法国土伦的船,经过十几分钟的人挤人,卡尔终于看到了船,却发现登船的悬梯前发生了争执——
“你跟我说说,究竟是谁下的命令!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吗?!”一名与船员起冲突的衣着显贵的旅客大声朝他吼道:“谁允许你们随便翻我的行李的?!”
“抱歉,先生,这是我们尊贵的法兰西国王上个月刚刚颁布的入境法令,战争期间请您见谅。”船员十分坚决,并且不卑不亢的回答了旅客的问题。
“呵呵!本大爷可不是他什么法国的子民,我是热那亚共和国的居民,我只知道共和国的法律,那就是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而你们在热那亚的土地上!”那人也是上来了脾气,决定与船员辩一辩。
“这艘船是法兰西的财产,想要坐船入境就要按我法兰西的法律办!”船员依旧一步不退,他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谁都能欺负的。
“好好好!呵呵,那就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奥塔多克!去把维利议员叫来,就说是他弟弟在自己地盘上被法国佬欺负了,看看他还能不能管事!”那名旅客也不是一般人,他是热那亚共和国议员哈罗德·维利的弟弟,莱昂哈德·维利。显然,这是一个不怕事的主。作为仆人的奥塔多克得令后立刻跑向市政厅去请救兵,而莱昂哈德则继续留在原地与那名船员对峙。
而如此精彩的热闹自然引来了许多看客,卡尔也在看热闹的大军之中,有些困惑的卡尔来到旁边的一个衣着讲究的中年人旁搭话:“先生,在我印象中法国此前似乎没有颁布过入境检查的法律。”
听到卡尔的询问,那名中年贵族打量了一下卡尔,发现他虽然衣着普通却带着浓厚的书卷气息,面容也十分俊俏,对卡尔的第一感官还算不错,便也没有太过倨傲,回答道:“前几个月,一队奥地利的死士带着许多火药绕道意大利进入了法国,把土伦,图卢兹等一众法国南部城市闹了个不得安宁。从此,不论从哪前往法国的船只都需要经过检验。”说着,这个中年贵族看了看岸边的客船叹了口气道:“都打了多少年了啊,没个头”随后转头离开了码头。
得知了原因的卡尔也默默的叹了口气,但作为同艘船乘客的他还继续站在莱昂哈德的周围,准备看这场冲突的后续。
半个小时过后,随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一个同样衣着显贵的披着绚丽花纹的意大利斗篷的中年男人来到了莱昂哈德的一旁,而在船员身边则是这艘客船的船长,他在冲突发生后便被人告知,随后也来到了码头处,一起等待维利议员的到来。
维利议员来到现场看着刚刚平静下来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船长说道:“船长先生,您着实让我们为难,法王的法令发出不过十几天,许多法国市民甚至都不知道这条法令,更何况我们热那亚人?况且,船员擅自搜查热那亚市民的私人财务,同样也侵犯了热那亚共和国的法令,我作为议员同样有权利拘留你们!”维利议员十分给力,稳稳的站在自家人身前。
“唉!我们也不过是奉命办事,夹在中间,议员大人,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开船的小人物呢?”船长也十分无奈,两头都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如果不搜查,之后在法国境内出了什么乱子,我们也是要被追责的,也恳请您的谅解,我们也不容易。”
维利议员也看出来船长的为难,知道他不过只是个政策的执行者,便也不多纠缠,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这样吧,我,哈罗德·维利,以热那亚共和国议员的身份为今天这艘船上的热那亚人担保,如果这些人中有谁是间谍,你们法国人大可以来我这里追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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