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坊刚把今日第一批驴奶皂摆上柜台,就被早等在门口的贵妇们一抢而空。青黛数着铜板笑得合不拢嘴,苏月却对着空陶罐犯了愁——柳县主昨日又派人来催,说要再加订二十块驴奶皂,可之前答应供货的农户,今早却派人来致歉,说家里的母驴突然不肯产奶了。
“这可怎么好?”青黛收起钱袋,看着苏月手里的空罐,“咱们已经收了十几位夫人的定金,总不能让她们空等吧?”
苏月正皱眉思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只见墨墨梗着脖子,对着一个背着竹筐、须发皆白的老者“昂昂”叫着,却不往前冲,反倒像是在撒娇。那老者手里拿着一把青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这小黑驴,倒是机灵,知道我这草是好东西?”
苏月连忙走上前,拉住墨墨的缰绳:“老人家,实在抱歉,我家墨墨不懂事,没吓到您吧?”
老者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柜台后的驴奶皂模具上,又闻了闻空气中残留的奶香,笑道:“姑娘这是在做驴奶皂?可惜了,这奶味寡淡,怕是用的奶不新鲜,或是挤奶的法子不对吧?”
青黛不服气地嘟囔:“这可是咱们特意挑的新鲜驴奶,怎么会不对?”
“傻丫头,”老者捋了捋胡须,眼神里满是狡黠,“驴奶娇贵得很,得在清晨天刚亮时挤,挤之前要给母驴擦洗干净,还得让它心情舒畅,不然产的奶又少又稀,做出来的皂没滋没味,滋养效果也差远了。”
苏月眼睛一亮,连忙拱手:“老人家看着像是行家?实不相瞒,我们正愁驴奶不够用,供货的农户说母驴不肯产奶了,不知您可有办法?”
老者往门槛上一坐,慢悠悠地掏出旱烟袋:“我养了一辈子驴,什么样的驴脾气没见过?那些母驴不是不肯产奶,是被农户喂了太多精料,上火了!”他指了指墨墨,“你这驴就养得不错,毛色发亮,眼神灵动,一看就是饮食得当,心情舒畅。”
墨墨像是听懂了夸奖,得意地甩了甩尾巴,把脑袋凑到老者手边,蹭了蹭那把青草。老者笑着把青草递过去,对苏月道:“想解决奶荒也不难,我那儿有三头母驴,产奶量足,而且我有法子让它们乖乖产奶。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柜台上的驴奶皂上:“我不要银钱,就想换你家三样东西——一盒驻颜膏,一瓶玫瑰香露,再加一块你刚做的驴奶皂。另外,我得教你个法子,让这驴奶皂效果翻倍。”
苏月喜出望外:“这有何难?青黛,快去把东西取来!”
青黛刚转身,门口就传来柳县主的声音:“苏掌事,我的驴奶皂做好了吗?”话音刚落,柳县主就带着丫鬟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坐在门槛上的老者,还有正埋头吃草的墨墨,忍不住笑道:“这又是哪位高人?竟能让你家墨墨如此听话。”
苏月连忙介绍:“县主,这位老人家是养驴行家,正好能帮我们解决驴奶供应的问题。”她把老者的话复述了一遍,柳县主听得新奇:“哦?还有这说法?那我倒要看看,老人家的驴奶做出来的皂,是不是真的更滋润。”
老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姑娘要是信得过我,现在就跟我去取奶。保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好驴奶。”
苏月当即点头,让青黛守着店铺,自己牵着墨墨,跟着老者和柳县主往城郊走去。老者的住处就在一片竹林旁,三间茅屋,院子里拴着三头母驴,毛色都和墨墨一样油亮,见墨墨来了,都友好地“昂”了一声。
“你看,”老者打开一个木槽,里面装着切碎的青草和少量豆子,“养驴就得粗茶淡饭,偶尔加点豆子补补就行,哪能天天喂精料?”他拿起一个干净的陶罐,又取出一块细布擦了擦母驴的乳房,然后对着母驴轻声说了几句什么,那母驴竟温顺地站着不动,乳白色的驴奶顺着手指流进罐里,香气比之前的浓郁了好几倍。
柳县主看得目瞪口呆:“老人家,您这是在跟驴说话呢?它竟真能听懂?”
“万物皆有灵性,”老者笑着把装满驴奶的陶罐递给苏月,“你对它好,它自然听你的。这奶你拿回去,做皂的时候,按一层奶一层花瓣的法子来,外层用玫瑰,中层用薰衣草,内层用玉簪花,不仅香气有层次,滋养效果也能层层递进,这叫‘分层养肤’,比你一股脑混在一起强多了。”
苏月茅塞顿开:“原来如此!多谢老人家指点!”
回到悦容坊,苏月立刻动手试验。按照老者说的法子,先在模具底层铺一层玫瑰花瓣,倒入一层驴奶皂液,待半凝固后,再铺薰衣草花瓣,倒入第二层皂液,最后用玉簪花和第三层皂液封顶。做好的驴奶皂红白紫三色相间,切开后香气层层递进,引得刚进门的客人纷纷驻足。
“苏掌事,这是什么皂?竟如此好看!”刚走进来的张夫人眼睛一亮,指着模具里的分层皂问道。
“这是新做的分层驴奶皂,”苏月笑着介绍,“外层玫瑰提亮,中层薰衣草舒缓,内层玉簪花滋润,一层比一层养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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