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没什么大事。每天李秀兰带着乐君、小花下地干活,傍晚回来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聊天、吃饭,日子过得平静而规律。
刘医师留下的汤药早已喝完,药膏也所剩无几。家丰躺了六七天,终于能下地走动了 —— 恢复速度比他预想的快,连他自己都很满意。之前的皮外伤已经愈合,腿伤也不再疼,他总觉得这具身体的自愈能力格外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这几天里,爷爷家的人(包括庄大兵等)和几个以前的玩伴,也来看过家丰几次。借着这些机会,家丰慢慢认识了身边还真心关心他的人。
其中最上心的要数李秀兰。每天从地里回来,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家丰,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家丰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母爱。李秀兰是个普通的村妇,刚过三十岁,长年劳作让她的皮肤有些黝黑,性格柔弱胆小,却格外勤劳善良,是个典型的农家主妇。
在家养伤的六七天里,家丰也体会到了这个时代的不便:没法洗澡,没有洗面奶,连刷牙的东西都没有,每次上旱厕都让他难受不已。看着眼前简陋的衣食住行,他忍不住怀念起前世的生活,心里暗下决心:得一点点改造,慢慢把日子过好。
还好静竹勤快,每隔几天就会把衣服洗干净。只是衣服质量差,再加上下地干活时容易刮蹭,李秀兰、乐君甚至小花的衣服,没几天就会出现破口。静竹便拿着骨针和麻线,在家缝缝补补,从不间断。
看到骨针,家丰心里犯了嘀咕:是这个世界没有铁针,还是家里穷得买不起?他没好意思问 —— 万一真是买不起,怕会让静竹难堪。
他还在角落里看到了一盏油灯,上面落满灰尘,灯盏里也没有油,显然很久没用过了。
家里其他能用的东西,他也大致记了下来:有个蒜臼,以后可以用来打磨药粉;利器只有柴刀和大斧;麻线团倒不少,应该是静竹闲来无事时搓的,留着备用;锅只有一口,口径大概三十多厘米,沉甸甸的,家丰猜测是生铁锅 —— 这要是放到前世给大厨炒菜,恐怕用不了几天就会碎。
厨具倒还算齐全,长勺、长铲、木铲都有,还有一个蒸饼子的蒸笼;水缸有两口,平时只用一口,院子里有口浅井,打水还算方便;另外还有些油布,下雨时用来遮盖东西或修补房顶。
在这几天里,家丰解决了一件重要的事 —— 让家人养成喝热水的习惯。
头两天,他跟着家人一起,除了吃饭时喝热粥,其余时间都喝凉水。灶台边放着一口大水缸,旁边摆着陶碗,渴了就直接舀水喝。唯一能喝到的温水,还是趁着灶台余温,把水缸里的水舀进锅里捂热的。
更让家丰触动的是,家里连 “刷锅水” 都没有。他亲眼看到,静竹每次吃完饭、舀完粥后,会往锅里倒些凉水,拿铲勺晃荡几下,把沾在锅底的米水舀回自己碗里,然后喝下去。那一刻,家丰心里酸酸的 —— 一定要让二娘和家人过上好日子。
当天晚上,家丰郑重其事地跟家人说:“娘、二娘、大哥、小花,有件事我想跟大家说,以后咱们得喝热水,或者凉白开,不能再直接喝凉水了。”
小花好奇地问:“二哥,热水我知道,凉白开是什么呀?”
“凉白开就是把开水放凉后喝的水。” 家丰摸了摸小花的头,耐心解释,“以后咱们每次做完饭,都把水倒进锅里烧开,盖上盖子放凉,渴了就喝这个凉白开。”
“小丰,这样会多烧不少木柴吧?” 乐君皱着眉问,“而且凉水和凉白开,不都一样吗?何必这么麻烦?”
家丰没有直接回答乐君,而是转向李秀兰和静竹:“娘、二娘,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腹中生虫’的事?”
两人脸色微微一变,静竹想了想说:“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听人说过 —— 有孩童排便时带出虫子,好像叫蛔虫。”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喝凉水会让人腹痛?” 家丰又问。
李秀兰赶紧接话:“腹痛倒是常见,大多过两天就好了。小丰,你是说,腹痛跟喝凉水有关?”
“腹痛的原因有很多,喝凉水确实是其中之一。” 家丰开始 “科普”,“咱们喝的井水、河水,看着干净,其实里面有很多寄生虫卵和病毒。要是不烧开,这些虫卵和病毒就会进入肚子里,长大变成蛔虫;病毒还可能让人腹痛。”
“可是水里什么都看不到啊。” 小花还是不解。
家丰没法解释 “显微镜”,只能编了个理由:“因为寄生虫卵和病毒特别小,还和水一样是透明的,所以咱们肉眼看不到。”
小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乐君也若有所思:“怪不得有时候在太阳下看井水,能看到里面有小杂质,这些就是不干净的东西吧?”
“对。” 家丰点头,“开水虽然也可能有杂质,但水烧开后,高温会杀死所有寄生虫和病毒,这样喝下去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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