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丰却拿着铜钱串,冷静地算着账:“咱们总共忙了三天,平均下来一天赚一百文。家里五个劳动力,分摊到每个人头上,也就二十文一天,其实不算多。”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了家人的集体白眼 —— 乐君撇撇嘴,小花皱着鼻子,连秀兰都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李秀兰激动得说不出话,眼圈泛红,偷偷抹起了眼泪 —— 家里太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终于看到了过日子的盼头。
静竹比她镇定些,但嘴角的笑意也藏不住,她看向家丰:“小丰,这笔钱你有计划怎么用吗?”
“暂时还没有。” 家丰想了想说,“以后可能需要找铁匠打些器具,现在这四张纸也够用了,暂时没想好要买什么。二娘,不如你先收起来吧,等我有需要了,再跟你要。”
静竹没有立刻把钱收起来,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钱,轻声说:“小丰,你也知道咱们家还欠着些外债。原本家里就只剩一百多文,是留着应急的救命钱,现在有了这笔收入,我想着能不能先还一部分外债,减轻点负担。”
家丰闻言,连忙问:“家里总共欠了多少外债?”
“都是些零碎的账目。” 静竹细细回忆着,慢慢算道,“当初盖这座茅草屋借的钱、平日里欠的人情、老宅那边帮衬过的木柴、借来的米面,还有之前小丰你看病抓药的钱,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五百文。”
家丰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道:“二娘,那咱们就先还一百文。具体还哪一家,您看着安排就行,等过两天有了新收入,咱们再看后续怎么还。”
说完,他话锋一转:“我一会儿得去找庄三伯做些东西,到时候让小花带我去。娘、二娘、大哥,你们先在家继续做拐杖。刚才阿良偷偷跟我说了,过不了两天,镇上估计就会有仿造的双拐出现了。”
“那怎么行!” 乐君原本还沉浸在 “靠拐杖赚钱” 的美好憧憬里,一听这话瞬间惊醒,急得提高了声音,“这双拐是你想出来的法子,他们这是偷!”
家丰连忙安慰他:“大哥别着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拐杖做起来不难,仿造是迟早的事,这钱本就赚不长久。咱们早有准备,等这波拐杖生意过去,还有其他赚钱的门道,到时候再跟你们说。”
乐君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好!那我今天一定多做几副!趁别人还没学会,赶紧多卖些钱!”
其实家里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吃完早饭,秀兰、静竹和乐君立马就开工做拐杖 —— 前几天做的时候,大家还带着 “闲时试试,能卖出去就赚” 的松散心态,今天却截然不同,手上的动作又快又认真,生怕浪费一点时间。
另一边,家丰拿出之前借的藤纸和自制的木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没多久就画好了几张图纸。随后他又拿起游标卡尺,一边测量一边在木头上标记,接着用锯子锯出了好几块长方块木头。
小花凑在旁边,好奇地探头问:“二哥,这些长方块是啥呀?是给我做的玩具吗?”
“这叫检验块,用处大着呢,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家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把检验块收好,“走,咱们去庄三伯家。”
小花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带路,还不忘回头叮嘱:“二哥你慢点走,别摔着!”
家丰拄着自己做的双拐,跟在后面,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 庄三伯是村里的木匠,手上有趁手的工具,正好能帮着加工些精细的零件。
就算双拐被仿造,他也有新的法子继续赚钱,眼下先把准备工作做足才是关键。
两人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静竹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串铜钱:“小丰,带上这个,去三伯家要是需要帮忙,或者想请他做点东西,别空着手,多少得表示下。”
家丰接过铜钱,心里一暖:“知道了二娘,我会的。”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静竹才放心地回屋,拿起工具继续做拐杖 —— 她心里清楚,家丰比他们想得远,跟着他好好干,家里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庄三伯名叫庄草茂,约莫三十五岁,是家丰大爷爷家的三儿子 —— 村里人都习惯喊他 “庄三”。大爷爷家的孩子名字里都带个 “茂” 字:堂大伯叫金茂,二伯叫银茂,到了三伯这儿便是草茂。这倒和家丰爷爷家的规矩对应上 —— 爷爷的三个儿子,名字里都带 “兵” 字。
庄三伯有门木匠手艺,前些天农忙时,天天忙着帮村里人修农具、补车具,忙得脚不沾地;如今农忙结束,才算闲了下来。家里的孩子们都出去野了,他便守在家里,一边收拾打磨工具,一边等着有人上门找他做活计。
“三伯,在家吗?” 小花蹦蹦跳跳地领着家丰进了庄草茂家的院子,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哟,是小花啊,还有小丰?” 庄草茂从屋里迎出来,看到家丰,连忙递过一把凳子,又皱了皱眉,“听说你腿脚还没好利索,咋不在家多养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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