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奶奶滔滔不绝地 “传授” 了半天,才终于停下歇口气。家丰赶紧抓住这个空当,笑着说:“奶奶,这儿风大,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都快到家门口了,不如回家喝口水,坐着慢慢说?”
“嗯,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们俩娘儿俩念叨念叨。” 庄奶奶点点头,不再说骂人技巧,跟着几个孩子往家走。水牛见事情解决了,又有点怕庄奶奶,便偷偷溜了。
进了院子,庄奶奶一眼就看到四处摆放的木架子、工具和木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 这二房的活计,倒真像模像样成了气候。
这时,去村里还外债的静竹正好回来,一进门看到老太太,顿时愣了一下:自从分了家,老太太几乎就没踏过二房的门,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娘。” 静竹定了定神,语气带着几分拘谨,连忙招呼,“您坐,我让小花给您倒碗水。” 说着,她把老太太引到院里的石墩旁坐下,又喊小花去屋里端水。
“静竹你也坐,小丰过来,让奶奶瞅瞅。” 庄奶奶摆摆手,目光落在家丰身上。乐君和小花见没喊自己,便识趣地退到一旁,继续忙活手里的活。
“小丰这脑袋好了,真是好样的!” 庄奶奶伸手摸了摸家丰的头,语气里满是欣慰,“看来这孩子随我,一上来就骂出了胆气!等这事传开了,你们家以后在村里,也少有人敢随便欺负了。”
她顿了顿,又叮嘱道:“小丰啊,以后遇事别怂!遇到不长眼的,尽管跟他骂!要是真骂不过,奶奶给你撑腰 —— 到时候咱祖孙俩往那儿一站,看谁敢造次!”
家丰默默咂舌:原来这村子里,“骂人” 竟是为人处世的重要技能?
“是啊,小丰能好起来,真是老天保佑。” 静竹顺着话头接道,“最近家里能缓过来,也全靠小丰拿主意。”
“哼!” 庄奶奶突然冷哼一声,话锋一转,看向静竹,“我听大兵说,这赚钱的主意是小丰想的,结果倒好 —— 小丰忙着赚钱,你倒学会败家了?刚挣俩钱就不知道姓啥了是吧?一两天工夫,给大兵、三兵那俩小子一百多文,你们家不过日子了?”
“这……” 静竹被噎了一下,连忙解释,“娘,这是小丰定的主意。大兵这些年一直帮衬咱家,三兵学过木工,这两天赶工也是主力,出了大力气,该给的工钱不能少……”
她本想再多说两句,却忽然反应过来:老太太嘴上骂她,实则是在为二房 “抱不平”,埋汰自己的儿子们 —— 这话得好好琢磨着接,不能贸然反驳。
“奶奶,您先别生气,听我说。” 家丰适时开口,化解了静竹的尴尬,“我听大伯说,以前谁赚了钱,您都要拿走一半补贴家用。这些年我们家没少麻烦您,却没好好孝敬过您 —— 这次给大伯、三兵的工钱,就算是我们孝敬您的,您看这样成吗?”
“孝敬” 二字一出,庄奶奶顿时被堵了一下,语速也慢了下来:“孝敬?话是这么说,可……”
“您别怪二娘,这事真不怪她。” 家丰继续说道,“这拐杖生意其实做不长久,我已经在琢磨以后的长久营生了,家里的日子您不用担心。以后有新生意,还得靠大伯、三兵他们帮忙,现在给足工钱,也是为了以后好办事。”
“可你们之前还欠着不少饥荒呢,这么大方,就不怕日子过不下去?” 庄奶奶还是有些不放心,嘟囔着说。
“饥荒已经还清了!” 家丰笑着指了指静竹,“二娘刚才就是去还外债的 —— 您消息灵通,过几天这事肯定也会传到您耳朵里。”
庄奶奶眼睛一瞪,噌地站了起来:“都还了?那你们家还有粮吃吗?别为了还债,把肚子都饿瘪了!”
“娘您放心,” 静竹连忙补充,“具体的数我不便多说,但家里剩下的,不比还出去的少。”
庄奶奶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说,这两天二房至少赚了一贯钱?赚钱竟这么容易?
她盯着家丰和静竹,见两人神色坦然,不像是说谎,才渐渐放下心:“行吧,看你们这模样,倒像是真有底气。”
“对了,还有件事。” 庄奶奶画风一转,看向静竹,“前两天小丰骂小宝娘的事,你们别往心里去。我打听了,那谣言八成是梁进才那小王八羔子造的 —— 说你和秀兰想跟大兵。不过现在好了,村里的闲话都转到梁家小子身上了,你们的谣言反倒压下去了,这叫报应!”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把村里的新鲜事都倒了出来:“现在村里都传,梁进才那小子的‘家伙什’坏了,还不是梁宝召的亲儿子,甚至还偷朱财主的钱!我本来想去梁家骂一顿,替你们出气 —— 第一次去,正好撞见梁宝召在打他媳妇,我怕火上浇油,就没开口;昨天下午又去,结果看到朱财主在那儿要钱,说是真查到梁进才偷银子了!你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既然他们都这么惨了,我也就不落井下石了。静竹,你们也放宽心,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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