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这脑子,以后别在老爷跟前晃荡,免得丢人!” 梁进才满脸嫌弃地啐了一口,解释道,“暗示,懂不懂?老爷肯定不会明着承认是他做的,但可以暗示庄家 —— 除非把地卖了,不然哪来的钱找孩子、救孩子?到时候他们走投无路,自然会乖乖卖地。”
“等把地买到手,要是老爷心情好,就当个‘大善人’,派人‘凑巧’把孩子救回来,让他们一家感激一辈子;要是心情差,直接把孩子扔了或者卖了,谁也找不到。”
梁进才越说越得意,拍了拍黄少民的肩膀,“这才叫学问,懂了吗?”
“噢 ——” 黄少民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还是老爷厉害!想得真周全!”
“以后多学着点!” 梁进才满意地笑了,随即皱起眉头,沉思道,“总之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地契没到手,没法明着占他们的地;就算他们真跑了,按规矩,这地也得优先分给庄家本家,轮不到我们。”
他顿了顿,心里有了主意:“这样,明天我去林场那边看看,先找找他们的踪迹。你趁没人的时候,把他们家地里的禾苗全毁了 —— 就算他们不回来,也不能便宜了庄家!”
“好嘞!梁哥你就等着好消息!” 黄少民一口喝干杯里的茶水,嘿嘿笑着应了下来,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另一边,林场的篝火旁,家丰一家围坐在一起。
家丰拿出木匠工具,招呼大家过来,神色严肃地说:“接下来几天,咱们得做些武器自保。明面上,梁家说是我们传谣,才打砸了院子,现在算是‘两不相欠’,但他们肯定还会找我们麻烦。要是来明的,倒还好办 —— 叫上村正、庄家本家,实在不行还能去镇上请里正评理。”
家丰特意了解村里的 “里正” 和 “村正” 区别:里正近几年住到了镇上,已经七十岁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长寿老人,孩子们孝顺,把他接到镇上养老,日常事务都交给村正打理。
按大燕律法,村子可设村正,作为里正的副手和接班人,只是村正暂时没有官府待遇,等正式接手里正之位后,才能享受 “免徭役、免赋税” 的福利。
这福利已经不少了。家丰想了想之后觉得,每年夏税、秋税、身丁税加起来,得交近两百斤粮食、一百文钱;秋收后的徭役,还得占用一个劳动力。作为里正能免了这些,能省不少钱。
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我们怕的是他们来暗的。万一他们撕破脸,趁咱们早上没起、或者晚上吃饭的时候,派五六个壮汉过来,咱们根本招架不住。所以必须提前准备。”
大虎、乐君等人都没异议,大虎率先开口:“小丰,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咱们从简单的开始做,先做竹子武器 —— 竹林就在附近,晚上也能安全砍些竹子。” 家丰拿起几片竹片演示,“大家都知道小弓怎么做,一根竹片、一根麻绳就行。咱们要做的,是比小弓大些的弓,能固定在地上、屋边或者栅栏上。拉开弓弦后,把它卡在卡扣上,或者用麻绳绑住,等有人硬闯时,解开麻绳、搬动卡扣,弓箭就能自己射出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到时候咱们可以假装被吓坏、被追打,引他们到设了弓箭的地方,突然触发机关,说不定能吓退他们。”
接下来的一晚上,大家都在忙着做弓箭,直到深夜才各自休息。林场的住宿条件不好,褥子带得少,连木床都没有,只能就地铺褥子睡;林间时不时传来奇怪的鸣叫,比村里的狗叫声吓人多了。
第二天一早,家丰教大虎用牙刷和牙粉刷牙 —— 大虎懵懵懂懂地学着,连说 “新奇”。
随后,家丰给大虎安排了任务:先带钱去庄三伯家,取回昨天做好的拐杖和定制的漏斗,顺便送些牙刷、牙粉给镇上的刘医师,再买一批药材 —— 除了大黄、石膏、薄荷、白芷(约一百文),还要买野菊花、蒲公英、藿香,他打算研究新的牙粉配方,主打 “巩固牙齿、清热解毒”。
“刘医师是咱们的第一个贵人,送些牙刷牙粉当谢礼。” 家丰叮嘱道,“路上小心,尽量别让人看见。”
大虎走后,乐君、秀兰、静竹开始做牙刷、鞋刷和拐杖配件,家丰则单独找了间木屋,拿出黑糖、布匹,按照漏斗图纸裁剪布料。这里的剪刀又钝又旧,上面满是锈迹和磕碰痕迹,裁布时格外费劲。
“下次得买把新剪刀。” 家丰心里盘算着,“现在家底除了给大虎的采购费,还剩两千六百文 —— 昨天刚有三两银子,今天就少了快一半,下次向二娘要钱,估计得费些口舌。”
好不容易裁好过滤用的布料,家丰又去烧炭 —— 他想做吸附能力强的竹炭或活性炭,用于后续的计划。
竹林东边的黑炭山离林场不远,走十分钟就能看到裸露的煤炭。他找了些煤炭、木炭和竹子,搭了个简易炉子烧炭,弄得满身泥土,脸上、头发上全是熏黑的痕迹,连头发都被火星烫卷了几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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